“小姐哭了。”
马车一路平稳,在宵禁前缓缓进了城门,许舸泽才一字一字咬着出来。
慕玢瑜闻言,第一反应是掀帘探出头来:“哭了?可恶,要不是……我哪儿会打她。”
“我还生怕侯爷一个着急就要掉头回去哄呢。”许舸泽不紧不慢,反手按在侯爷头顶,生生把人给摁回车厢里去。
“爷又不是小孩儿。”
“侯爷不给别院扫除一下?就这么放任蛇虫肆虐?”
“有那人在,又不会咬着妹妹。”慕侯爷闷闷说了句,又颇不甘心探头出来,“明日要是流言四起,也不必管。”
许舸泽懒散应了一声,又把人推了回去,想起回来时无意一瞥,他们家千金可好着呢,打了个呵欠后,眼里就浮起一层水雾,瞧着确实梨花带雨模样。
他低低笑了一声,看得一旁车夫有些懵,管事爷与侯爷这般,要搁旁的人家,定是要被打一顿扔出去的。
许眠醒来时,身处的是陌生屋子,他警觉要坐起,却动弹不得,肋间的伤又渗出血,火辣辣的疼。
他这才注意到屋内的人,见过许多千金小姐,这位倒是与众不同,她在昏暗的屋里坐着,仰起头伸展,像是慵懒的猫儿,膝上的话本顺着裙摆滑落在地,不轻不重,将他猛的回神。
“醒了?”听见的却是男声,属实把他唬了一跳,那姑娘转过头来看他,窗外夕阳正往下沉,只有一点点光亮透进来。
“说是今儿能醒,我还纳闷呢。”慕枕安嗔了一声,抿唇笑着在许眠床畔躬身,“你叫什么名儿?”
许眠本能觉察到了危险,又避着千金近在咫尺的注视,眼神飘忽间,这才看见角落暗影里站着个男人,像是死咬着猎物不放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