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枕安对唐久翛气还没消,那夜是教他用温情蒙混过去了,这么想着更可气,见着他还好意思和柳穆计较上,便想着如何能折腾折腾。
这大好机会可让她逮住了,便是兴致盎然步入庭院里,只道是屋里施展不开拳脚,还是去院子里比划比较好。
采薇双手呈来一柄玉扇,又搀扶着小姐在搬来的太师椅里边儿坐下。
玉骨雕的扇,扇出来的风都是凉的,她在夏日里懒散指挥着仆从将冰桶安置妥当,离自个儿躲着的树荫不近不远,这才擡眼去看毒日头下晒着的唐久翛,却没开腔,还是恼他。
柳穆毫不给脸面笑出声来,丝毫没点儿做客的模样,自顾自半道儿截下端来的凉茶,拿了一饮而尽,这样好意思白吃白喝的,总该做些什么。
慕枕安足尖踢踢他小腿,撇嘴吩咐:“穆哥,左右闲着,你们就这么比划比划我看看呗。”
“不心疼?”
“心疼谁去?”
柳穆笑开怀,被慕枕安嗔怪瞪了一眼,她倒是将手中玉扇一合,信手抛出,唐久翛擡眸,伸臂一接,稳稳当当,他这么顺手向一旁琴案上一搁,就欲去取自己趁手兵器,却被千金出言拦下:“嗳,就使这个,可别弄坏了,这桃花玉扇我可喜爱了。”
“夫人这是难为我?”他笑得倒是几分眼熟,颇有数年前的模样,皮笑肉不笑的,怪唬人,还存心用这样称呼。
慕枕安却不怕他,侧首看着一旁开得正好的花儿,绝口不答他为难一问。
柳穆倒好,反手抽了护院的佩刀,将自个儿宝刀塞过去让人抱着,说是怕自己的刀削铁如泥没个轻重,弄坏了慕妹妹心爱的玩物。
二人摆开架势却不动,僵持好久,慕玢瑜借半边阴凉挤过来坐下,梨花木的太师椅容得下两人,开扇轻摇间,凉风也自他这边袭来。
“我的好妹妹,你这不是难为他么?晚些教他出出血,给你买些头面不就得了?男人嘛,私藏的钱还不是给你花。”慕玢瑜乐得见唐久翛吃瘪,自然是看好戏的架势,向着妹妹靠了些,以扇面遮掩,说出口的话倒是不轻。
“哦?是吗?还有私藏?”慕枕安瞥他一眼只接了这一句,却令僵持的局面有了破绽,柳穆刀风凌厉,便是观战的这头都能有所感,似是劲风过壑,气势如虹。
而对面唐久翛动摇不过一瞬,侧身以扇抵刀面,轻巧卸力便是避开这一记,又翻腕以掌立刀,攻柳穆手腕去。
“二人这一战吃力了,妹妹总是这么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