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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姗姗来迟(2 / 2)

“慕侍郎以为如何?”

慕玢瑜擡眼,眼底血丝满布,牙都快咬碎,看着门外已然停妥的马车,他笑着作答:“我以为如何?诸位朝中前辈都论了几日也没个答案,瑾瑜又怎知?”

“这……”

有传言称皇上欲赐慕家些什么,却不知是什么,这些个老头觉得巴结这年轻人多少有失脸面,却也没法子,识时务者为俊杰。

谁曾想慕玢瑜不给面子,只应付了这几句,站起身就向外走,他们眼看着他一步登上马车,一旁小厮伸过来搀扶的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随后驾车人扬鞭,绝尘而去。

等到他赶回洛阳城,所能看到的是一些幸灾乐祸眼神,也有惋惜,慕家的一切都好似在这些人眼中敞亮透明,他一直都清楚,也一直都厌恶。

或善或恶,美名骂名,都与他们何干?他自马车而出,状似风流依旧,却难言疲态,迈开的步子大且急,在踏入后院一刹,就被拦在门外,四十一赤红着眼,欲哭无泪,他道:“主子不许人进去。”

距离他收到消息已有五日余,他知道这已是极限,就要硬闯,许舸泽到底还是将他从刀口救下来,摇摇头。

妹妹的哀呼就在房里,隐隐约约地飘向外边,她哭得像小兽垂死,呜呜咽咽,慕玢瑜额抵在门上,眼红了一片,润湿了。

他从没听过妹妹这样的声音,二十年,从他第一次看见嫡妹扬着头,像只小鹿一样高傲俯视他,再到前些年,她昏昏沉沉,在断续长眠里守着自己性命,也不曾这样喊过哭过。

“妹妹,让我进去罢。”他惊觉自己声音哽咽,还是恳求着。

“滚啊,都滚!”慕枕安凄厉喊着,用尽了全力,嗓音也沙哑,她的痛,他想受着也做不到。

渐渐的,里边没了声响,好似有人在说话,又好似没有,他当是魑魅来收人,想绕过窗去瞧,还没来得及,就听见屋后有动静,四十一也察觉到了,这才让了道也跟着进去查看,只见床榻空荡,褥子被汗浸湿一大块,褶皱遍布,上边人曾如何挣扎要逃避死亡,触目惊心。

可如今,他的妹妹呢?喉咙里涌上一口腥甜,慕玢瑜咬着牙咽了回去,声音微颤吩咐他们去查妹妹下落,自己则是一下坐倒在床前脚踏上,一直颓唐到今日。

他知道不论是谁带她走了,她都难逃一死,那样动静骤息,定是折在彼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