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一会儿,也没得到回应,男人侧脸上仍旧覆着面具,气不过便是忽而发难,用劲一推,就令他措手不及,身子一歪向下跌去,她心也慌,轻咳着急急稳住自己,探身去瞧,眼见着他身姿一变,稳稳落地。
他擡眼,月下那星眸皓齿都甚是清晰,他笑了,笑得竟有些开怀,唇都咧开,擡臂,勾手,挑衅模样:“慕小姐,自己下来。”
慕枕安伏在屋顶,鲜少的慌乱漫上眉眼,转瞬又恢复镇定,轻咳两声,向着他探出一条胳膊去:“你邀我赴死么?我才没那么傻。左右是一死,我想轰轰烈烈。”
唐久翛眉目间的笑淡了几分,侧首看一眼守在一边看戏的许舸泽,又望向被夏夜里的风裹挟寝衣的千金小姐,分明是狼狈姿态,却看不到她半分慌张,似是笃定了自己不会有事,雪白的寝衣猎猎向后扬,她笑了:“唐久翛,我想我真的喜欢你。”
“闭嘴。”唐久翛冷下眉眼,转身就走,再没回头。
慕枕安又是咳了两声,弯眸笑了,抛却矜贵,极放肆地大笑,笑着笑着弓起背脊,寝衣裙裾绽开大片鲜红。
朦胧间,她瞧见唐久翛停下了步子,却还是没回头。
“自讨苦吃。”许舸泽将小姐抱下来时,触着她冰凉腰际,似笑非笑。
慕枕安倚着他肩头,嗓音极轻极细:“许舸泽,我什么都给得起,可为何他什么都不要?”
“我的大小姐诶,还不是因为他不想要。”许舸泽边说边将小姐横抱着进屋,怀里的少女瘦得硌人,瞧着可怜,若不是见识过她手段,兴许真的会有所怜惜。
此夜漫漫,他唤来采薇守着,自己走到门前,反手阖上,又是一倚,挑眉看着去而复返正蹙眉的男人:“一场风寒是少不了,兴许还会要了她命,我兴与聪明人为伍,可你不同。”
“我如何不同?”
许舸泽没答,话锋一转:“慕小姐喜欢你,那十成你是逃不脱的。”
“你且看。”
“我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