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柒:画个王八
自两年前合着向叔夜表白心思后,我又重新回到竹林里住下,很少回去洛阳了。本来打算剑侍待在风月阁,帮助月无守着那一方易婳留下的最后心血,但他一听直接回绝,坚持要跟着我一块在竹林住下,任我软磨硬泡他就是不肯答应。
为了这件事,我气闷了很久。易婳知道了,笑着替剑侍说情:“琴人,你既然有心把风月阁交给月无打理,就要相信月无她的能力。月无是一个沉稳冷静的姑娘,跟了我许久也见过不少世面,遇上紧急的事情也能沉着应对。当初听说月无助你掌运风月阁的大小事务,我一点都不担心,对她可是十分信任。”
“可是,如果遇上连月无也无法解决的事情怎么办?有剑侍在,好歹也能撑得一时半会找援兵嘛!”我还是不放心。
“都说你是瞎操心。风月阁在洛阳不算短的时间,一直安然无事,托的是各方客人的拂照。更何况现在还有你的几个师弟们帮着照应,你就别总担心这担心那了。”
易婳捂嘴偷着乐:“难道说,你习惯了将这些事拦在身上,卸下了就觉得不顺意?”
什么话嘛,说得我似乎在找虐一样……
“好吧好吧,既然你都让我别管,那我就不管啦!”我无奈妥协。
剑侍在一旁闷不做声,反正他脚长在他身上,就算我让他回洛阳他愿意我又有什么办法?谁让我打不过他。
剑侍,算你狠,有美丽的易婳姐姐替你求情。
“琴人爹爹……叔叔,扔书……”个子矮矮的,还不及桌面高度的小娃摇晃的向我奔来,打断我的回想我在这儿住了两年,理所当然那个才出生没多久的婴儿也长了两岁,长成了现在这个梳着娃娃髻,说话断断续续还奶声奶气的小娃。
不过似乎在走路方面还差了那么一点?
果然,走得太快,左脚绊右脚,直接向我扑来,我习以为常蹲下接住他,以免他脸朝地甩跟头。
其实就算是脸朝地甩了,绍儿也不会哇哇大哭,就趴在地上擡头看着别人,沾了灰尘的脸上圆圆的大眼睛无辜看得旁人不把他扶起来就是一种罪过。看来嵇家的娃儿在撒娇方面可是强中更有强中手啊!
“绍儿,你是说有个叔叔把书给扔了吗?”抱他站好,我要把他简短的话语重新“翻译”一遍。
“嗯嗯。”绍儿乖乖点头,一副可爱呆萌的样子。
“什么样的叔叔啊?”我继续问他。
“……”绍儿想了一下,小脑袋一歪,“叔叔。”
好吧,这个问题对这个年龄的他来说有难度。
“那叔叔呢?”这个应该不难了吧?
“离开了……”绍儿还是认真的回答。
认真的态度让我觉得不愧是叔夜的血脉,这方面如出一辙。
“那被叔叔扔掉的书呢?”这个是才是重点。
书是读书人的宝贝,更何况在魏朝这时候还没有纸张,都是用竹简书写文字,可是书写起来也相当耗费时间的,谁那么有时间乱扔书!
“外面……”绍儿说。
“还在外面?”扔书的人走了,如果被那个“叔叔”捡走了,绍儿肯定不会说有叔叔扔书了,那就是还在外面的竹林。
谁扔个书要跑到竹林里来?莫非质本洁来还洁去,竹简的书要扔回竹林里才显得有诚心?
“嗯!”绍儿大大的点了个头。
既然如此,出去看被扔的书去!
抱起绍儿,我出到门外,绍儿短短的手指头给我指路,一会就走到了叔夜屋子和子期屋子中间那块空地上。
空地上,只见七岁的纭儿蹲在地上,低头看着一卷无人理会的竹简。
“纭儿。”我出声唤她,边朝她走过去。
“琴人爹爹。”纭儿把竹简拾起来,拍拍上面的尘土,递给我。“你看。”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纭儿跟着绍儿一起叫我“琴人爹爹”。绍儿学说话是,对着叔夜会说爹爹,我教他叫我琴人,他却连名加个称呼一块叫我,于是有了现在琴人爹爹的称呼。
纭儿一直叫我琴人,从来不肯叫我哥哥什么的,倒是慢慢随着绍儿同样的称呼我。
叔夜对这个称呼也是无所谓,多出一个爹爹替他把两个娃儿拉扯大,我觉得他也心里乐意。
于是乎,我成了两个娃儿的爹爹,再加上他们本来的爹爹,于是他们有两个爹爹?
两个爹爹在古代如果外人听到了,会不会很奇怪啊?会被认为我和叔夜是有断袖之癖的吧!
好吧,可惜我不是男的,虽然我还是穿着男人的宽大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