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人公子,楼下有一位钟公子希望见你一面。”我站起身抱了琴欲和剑侍离开厢房,月无轻敲门扉,娴静的声音在厢房的门外响起。
这个时辰,还有人希望见我一面?都一个多月过去了,那些个人早该见完了,也明白了,应该没人想再知道娶了易婳的人究竟有没有资格,因为洛阳城的传言是一个很好的证明。的确这几日也没人再来拜访我,现在来的人,又是为何?
“月无,替我回绝那位钟公子,今日不见。”心情不好,别有人来烦我。
“是。”月无应道,然后下了楼,没多久又在门外道,“钟公子对琴人公子的不见感到很惋惜,他说明日还会再来拜访的。”
“谢谢月无,我知道了。”明日还来?
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吧。
过了好些日子,月无说,那位钟公子今日又来到风月阁,希望见我一面,此刻正在一楼听曲候着。
那位钟公子又来了?哪位钟公子?
我认识的人之中似乎没有姓钟的,钟离倒是有一个,那人此刻或许在哪里和别人比美,况且月无也是认识君子的。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最后妥协的看着月无,希望她能够一解我的疑惑。
“是五日前的亥时说想见你,结果你说那日不见的钟公子。之后钟公子又连着来了四日,都不着你,或者你不见。”月无掩嘴偷笑,不知是笑这个连着来了几日我都不见的钟公子是倒霉催的,还是笑我对这人如此狠心,别的公子说要见我我都是立马答应。
五日前?侧头想了好久,才记起那日我心情不好的确不想见人。第二日去竹林上琴课然后待在子期那儿住了一晚,第三日虽然回到洛阳来了风月阁,但有事早早回了。第四日和昨日,我应该也在风月阁,但我干嘛去了?
“剑侍,你还记得昨日和前日我在厢房里作甚?”我不太记得,让剑侍也帮忙想一想。
“你前两日早就趴在桌上睡着了,所以我替你回了那人。”剑侍好心替我回忆。
哦,原来如此,所以这位钟公子才会一连五日阴差阳错都见不着我。
他真是倒霉催的。
不过连着来了五日,这位钟公子是有多希望见我?虽然一个多月以来替“已逝”的易婳和自己挣了不少名声,但也不会有名到有人连着几日想见我的程度。这么执着的等了我五日,莫不成有什么目的?
“那位钟公子可有说为何想见我?”我问月无。月无一直站立一旁,好笑看我先是一脸茫然想不起钟公子是谁,然后再想不起前两日在做何事。她在等着我回复见或者不见。
“他没说。”月无回复。
“没说啊……”如果是有急事找我帮忙的,早就十万火急告诉月无,我若不见他硬闯也会上来。现在这位钟公子貌似完全不着急,还能悠闲坐在楼下喝茶听小曲。
嗯,决定了。
“既然他等了我五日,那么今日我就——”停顿一下,我继续说道,“也不见他,让他继续等吧。或许再几日等不到就不想见我了。”
月无听我的回复,朱唇因吃惊而微张,“我以为琴人公子会说今日见他的,毕竟他来了好几日。”
“你今日心情也不好?”剑侍在一旁斜眼看我,似乎在说怎么我最近心情不好的日子特别多。
“没啊。今日心情没有不好,也没有很好。估计很好的话今日就见他了。”我耸肩,好心回答他。
剑侍干脆转过头,连斜眼都不屑赏给我。
“月无呐,替我回绝那位钟公子,今日也,不见。”我笑着向她摆手。
“是。”月无点头,转身掩门离开厢房。在她彻底关闭门扉之前,我还听到她嘀咕说:“琴人公子心思真难琢磨。”
这,月无嘀咕虽然小声,但我还是听进耳里,哑然失笑。
为了易婳我连着一个多月见了无数个不知道名字的公子,请他们喝茶给他们弹琴,好不容易都打发掉,现在连不想见人也成了心思难以琢磨?更何况,我虽然不是什么有名望有地位的人见上一面要经过层层把关道道通报,但也不是一个谁想见谁就能见的人啊。我有那么随便么!
“似乎,不见那位钟公子,是我的错?”我转头问剑侍,他此时面朝白幔闭目养神。
“那人希望见你,见不见随你高兴。”我问了好久也不见剑侍回答,还猜想他是不是已经睡着,如果我要回小宅是该叫醒他还是让他继续在厢房睡,反正他在屋梁上也能睡觉,在温暖厢房的凳子上睡着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结果最后他还是回我话。
哦,原来没睡着。
我打个哈欠,这下轮到我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