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子爽利地收起黑鞭,丝毫不把慕容娇放在眼里,不屑道,“不就是一个低贱的奴仆,才抽了一鞭,要多少赔偿,你说!”
“你这女子怎么如此恶毒?”
“奴仆就是不人吗?”
“没有奴仆伺候着,你们这种人能过得舒服吗?”
“恶妇!”
“滚早!”
……
买饼子的人和附近商铺的人都围了过来,此起彼伏地数落,不知是谁先扔了一个饼子,其他人纷纷效仿,年轻女子忙抽出鞭子挥卷开,只衣上仍沾了污,狼狈间尖声大喝,“再敢放肆,本小姐带兵抄了这条街!”
这话不啻火上浇油,只还不待众人泄愤完,不知谁口中大喊,“刘总捕来了!”周围人群逃得飞快,眨眼间,只剩下葱饼铺子的铺主,碧水,马五,慕容娇,年轻女子,以及车夫。
骝城总捕头带了六个捕快喘着气跑来时,年轻女子怒气狂飙,“你们,给我把这条街抄了,刚刚那几个刁民,一个不放过!”
刘总捕抹抹额上的汗,不卑不亢,“程姑娘,我等只奉知牧大人之命寻回姑娘,其他不在职责范围。”
程姑娘拍着身上的污渍,怎么也拍不干净,下意识朝刘总捕那甩鞭,“朝廷养你们做什么的?”
刘总捕闪身,眼疾手快,抓住程姑娘的鞭子,沉怒,“程姑娘,若你肆意伤人,我不得不按律令行事!”
程姑娘见抽不出鞭子,怒指住刘总捕,“你!待我告诉我爹,让知牧革了你!”
刘总捕不置可否,狠放下鞭子,“程姑娘,程副将不日便来骝城,请你在驿馆暂居。”
程姑娘处处碰钉子,气红了眼,指着马五,“这个人,我要带走!”
慕容娇站在马五身前,“他是我家奴仆!”
程姑娘怒气冲冲走近,慕容娇有些戒备,此时马五挣脱了碧水,从慕容娇身后走出,“姑娘,你认错人了,我是慕容府的马仆。”
程姑娘右手摩挲着黑鞭,“你擡起头来!”
马五擡起头,程姑娘惊疑不定,低声喃喃,“怎么这么像?”
马五垂眸任程姑娘打量,程姑娘闪电般地抽出鞭子,正抽在马五旧伤未愈的左手臂上,马五立时躬身,右手环上左臂,口上低声嘶叫。
碧水两步走近,哭花了脸,不停抽泣,“马五,给我看看,伤得严不严重?”
“啪!”却是慕容娇甩了程姑娘一个耳光,慕容娇本就是个娇蛮的主,不能说笨,这次连想也没想,只挺挺地站着,沉着媚脸,阴着声,“我说过,他是我家奴仆!”
“你竟然敢打本小姐!”程小姐左手捂着右脸颊,右手举起鞭子就要朝慕容娇甩去。
眼看那黑鞭就要甩到慕容娇脸上,慕容娇闭眼,一瞬间甚至感到愉悦和解脱,真真切切的,解脱,这花容月貌,她喜欢,却也给她招了许多麻烦,若是毁了,若是毁了,冼子晖估计也就不会坚持要她做妾了。
这样,很好。
只脸上许久都没有烧疼的感觉,慕容娇缓缓睁开眼,马五右手拽着黑鞭,低垂着头,也不说话,就在慕容娇身侧。
程姑娘怒道,“还说你不是连峰?”
马五放开手,“大小姐是我的主子。”好像这句话就可以解释一切。
程姑娘此时才真真切切感到脸上的疼,慕容娇那一掌,是尽了全力的,程姑娘举起掌,要回慕容娇一个耳贴,马五迅速捏住程姑娘的手腕,低声重复,“大小姐是我的主子。”
程姑娘痛声嘶叫,“放开。”
马五并没有放开手,程姑娘疼得微有哭音,“我知道了,她是你的主子。”
马五放了手,慕容娇此时呆住了,之前她还听到马五低声的痛叫,现在却没有了,他还受着伤,他,和这个程小姐是认识的。
程姑娘面上阴晴不定,睨了眼马五,嗤道,“自甘下贱。”
刘总捕眉心又紧,近了几步,微叹,“程小姐,你要一个奴仆,和慕容大小姐商量一下,何必伤人?”
“谁说本小姐要一个奴仆,本小姐要找的人,怎么可能作别人的奴仆?”说完,程姑娘捂着脸头也不回地离开。
刘总捕在追过去前,对慕容娇道,“慕容大小姐,她是五钺关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