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夏了,怎么也不能算是温和吧!”
慕容黛愁眉苦脸,“娇姐姐,我想骑马,又不想把肌肤晒黑了,怎么办?”
慕容娇偷偷嘘了口气,“又不是晒一日,在外面玩一个时辰,能黑到哪里去?”
慕容黛嫉羡,语气酸酸的,“我可不像娇姐姐,怎么晒也晒不黑。”
慕容娇得意的扬起唇,“省下我保养的功夫了。”
慕容黛撇撇嘴,“我还是要说,你这副样子,真让人讨厌!”
“小的驾车了!”正是马五上了车座,稍定心神后,知会辇车内的二人。
辇车又行,慕容娇:“黛妹妹,我自然爱美,虽骝城的女子肤麦色居多,我还是喜爱肤白,若真的晒黑了,我也得哭死。”顿了顿,慕容娇好笑道,“这样,算我谦虚了吧!”
慕容黛酸酸地哼了声,“算你好运。”
慕容娇嗔笑,“黛妹妹,在骝城,父亲和兄长的玉面俊朗可是有名的。我美,你也差不到哪去呀。”
慕容黛瘪了瘪嘴,擡起元宝般胖乎乎的手,嘟着嘴,“没有你白就算了,纤侬有度,纤侬有度,我怎么也够不上吧!”
慕容娇握着慕容黛的手,又揉又捏,调笑,“肉肉的,软软的,嫩嫩的,很好摸呢!”
慕容黛脸一红,嗔了声,“你这泼皮户。”
慕容娇继续逗弄,“黛妹妹,那你也摸摸我的手呀,只是,只是,”慕容娇略微伤感,“粗糙了些。”慕容黛,是被娇养着的,她可不是。
此时轮到慕容黛得意了,“也该有你比不上我的地方。”
朝廷的马场在骝城的东边,慕容修虽然不在,还有下牧监代理,慕容黛和慕容霞来过多次,下牧监也是识得人的。
慕容黛她们每次来骑马时都会留下些钱财,也不算白骑,再者,本来马也要训练,这也实在不算什么大事,下牧监的官阶比慕容修低,他即使对上峰以公济私心有不满,也不敢表现,相反,他还会时不时殷勤些,谁让他还倚赖上峰的提携呢?
朝廷马场的办事处不算简陋,只能说,嗯,朴素,用石头砌起,面积虽大,里面却不怎么考究,装饰甚少,比起知牧衙来说,低调,额,或者说穷酸许多。
不过这里的草场确实很大,慕容娇一行人到的时候,也未作休息,直接到的草场,下牧监派了马场两个熟练的马师在旁专门看着,以防万一。
这个草场有的可不仅仅是浅草,草场是真正用来养马驯马的,牧草长得茂盛之处,一群马正悠闲地咀嚼着,在牧草已经被吃得差不多的浅草之处,马师或在训马的步态,或在给马刷洗,或圈马配1种,还有些人,则俯着身趴地,像是在检查草场的生长状况。
即使马师只给她们划出一小部分可供驰骋的浅草地,也比慕容府那个巴掌般的浅草场大了数倍不止。
慕容娇远远一眺,只觉天高草阔,心下宽广,顿觉自己渺小起来,她此时倒不急着骑马,慕容娇贪婪的吸了口甘冽的空气,浸润在早夏的金色温阳下,似乎近日的烦扰也消散在暖风翠色中,她真的应该早些学会骑马的,这样的无拘无束,这样的随性恣意,她错过了好长时间。
“黛妹妹,你们先玩儿,我要作画。”
慕容黛、慕容霞和慕容敏行显然也是非常快活的,慕容黛眉眼儿弯弯,“我也可以入娇姐姐的画中么?”
慕容娇扬唇,鬓发随风微动,“你若想,我便绘。”
慕容黛抿抿唇,似思虑,“只取远景,不可把我的模样画得真切。”
慕容娇自然知道慕容黛顾虑的是什么,笑道,“黛妹妹,我不把今日画的画卖了,还不行么?”
慕容黛摇头,“我才不相信你。”
慕容娇无所谓的挑眉,“那就入远景。”
慕容敏行几步走近,拉着慕容娇的衣摆,有些焦急的要求,“娇姐姐,我也要,我也要。”
慕容娇低头摸摸慕容敏行的头,“弟弟可要大姐姐把你画仔细了?”
慕容敏行小大人样严肃深思一番,“都要。”
慕容霞酸溜溜的,“娇姐姐,若你要做这么多画,怕是没时间纵马了。”
慕容娇点头,“霞妹妹说得也有道理。”
接着慕容娇低头对慕容敏行道,“弟弟,只能选一样。”
慕容敏行颇失望,锁着漂亮的眉毛,一番艰难抉择,妥协,“大姐姐,把我画仔细些。”接着,慕容敏行不好意思地小声补充,“要比兄长还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