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一面是不同形状深浅的格子,可置绘笔、颜料、画纸、绘布等画具,这画架,对于外出作画,很是方便。
木架子是那个马仆放在她的小舟上的。她发现时,还纳闷着她的小舟上怎么凭空冒出个木架,直到看到木架子旁边有一张皱巴巴的纸,纸上用黑碳写了,“大小姐,画架,谢礼。”,才知道这木架子出现的原因和用处。
那马仆,识些字倒不奇怪,只他的字,遒劲若铁勾,像是有磨练过的。
慕容娇轻轻垂眸,谢礼?谢她什么呢?不就是宽限了他几日么?看起来,他是个很认真的人呢!
他,他和碧水。。。
“大小姐,这梅干,您要泡温水,还是直接吃?”却是碧水取回了一小搪瓷梅干。
慕容娇思绪被打断,“你放下吧,我直接吃。”
捏了一颗梅干放进嘴里,口内顿生津,又酸又涩,慕容娇抿着嘴,含了片刻,便又吐了出来。
慕容娇喝了口清茶,融散嘴里的酸涩之味,看着娴静地坐在一旁绣着帕子的碧水,似不经心,“碧水,慕容府内若有你合意的对象,就和我说,我让母亲为你作主。”
碧水放下绷子,红着脸,垂头,不说话。
慕容娇不耐烦,“碧水,你跟了我也有两年了,我的性子你还不了解?我既然问了,你想要便直说。”
碧水小声道,“等,等他向奴婢爹爹提亲,奴婢再和大小姐和夫人说。”
慕容娇蹙眉,那个马仆,帮她拾笔如此积极,看起来也不是个拖沓之人,到他完成她的要求已过了好几天,想他能把画架放到她的轻舟中,身体应该是差不多好了吧!怎么还没开口?
慕容娇一下烦躁起来,倏地起身,“我要去俱具斋。”
慕容娇出了房,半刻,在廊上转角处迎上慕容黛和慕容霞,慕容霞微笑,“娇姐姐急着要去哪?”
慕容娇睨了慕容霞一眼,哼声,“我去哪,难道还要向霞妹妹报备?”
慕容霞颇委屈地抿着嘴,沉默。
慕容黛道,“我和霞妹妹是想问问,娇姐姐想不想到马场纵马?”
慕容娇挑眉,“父亲管着的那个马场?”和慕容敏行一样,慕容黛、慕容霞、慕容讷言都是十岁学骑的马,小时,除了慕容娇以外,他们经常到慕容修管的马场那儿玩,那里有一个大草场。
慕容黛:“自然。”
慕容娇自然是想去的,斟酌片刻,“我要去俱具斋置些颜料,你们先去,我随后。”
慕容霞皱眉,“俱具斋?娇姐姐,芳留斋才是骝城最好的。”
“芳留斋也最贵,霞妹妹,父亲可不会额外给我置这些东西。”
慕容霞小声道,“娇姐姐不是在宋家做大师傅么?”
慕容娇微怒,“霞妹妹,你以为,我能有多少?”
慕容黛拉拉慕容娇,“娇姐姐,反正也是顺路,便一起去吧。”
慕容娇点了点头,对阿哑道,“阿哑,给我准备好画具。”顿了顿,慕容娇有点不自然,声音低了些,“都收在那个木制画架里。”朝廷的马场,自然比慕容家的小草场开阔不知多少,有静景也有动景,她要尝试新的东西。
慕容霞不赞同地蹙眉,“娇姐姐,带上画具多劳累。”
慕容娇扬唇,“我想画便画。”
慕容黛欣羡,不甘不愿道,“娇姐姐,你比我们都开心。”
她开心么?她只是有一点点的寄托。
她就要当人妾了,她就要被关进一个压抑屈辱的华丽牢笼了,呵呵,她开心么?
慕容娇唇扬得更高,上下瞅了瞅慕容霞和慕容黛,“不是去骑马,还不快些去准备”
慕容娇原以为是直接骑马去,到要出发时,才知道,还是得乘着辇车去,单氏虽然同意她们去,却也规定,不准抛头露面。
一行人出了慕容府,慕容黛指着前头的辇车,笑道,“娇姐姐,以后你若要用辇车,就用这乘。”
慕容娇其实不在意她用的辇车是大是小,豪华与否,不过,慕容娇随意一看,确实比后面慕容霞和慕容敏行所要乘的大些,看起来材质也更好。
慕容娇问,“这是黛妹妹和母亲常乘的吧!”
慕容黛点了点头,拉着慕容娇,“娇姐姐,我们一起。”
慕容娇走了几步,双眸淡扫,心跳倏地加速,这车夫,怎么是那马仆?
慕容娇垂着头,阿哑先扶着慕容娇上了辇车,慕容黛随后也由她的丫头扶了上来。
接着,阿哑便把画架递给马五,马五微愣一瞬,接了下来。
碧水道,“马五,这里面是大小姐的画具,你把它放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