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将她扶好,慕容娇咬着唇倚着阿哑,静等着腿上的难受劲头过去。
梁悔眼角一瞥,幸灾乐祸,“小姑娘,谁让你有凳子不坐?”
慕容娇哼了声,不屑道,“脏得很!”
梁悔耸耸浓眉,“剥了蒜,你的手也干净不到哪去。”
虽然腿上酸麻已退,慕容娇还继续纵着她的懒性,倚着阿哑,对着梁悔,颐指气使,“你还不快舀些水给本小姐净手!”
梁悔伸手一指,“现在这里只有刷过锅子的水,小姑娘,你确定?”
慕容娇皱眉,对阿哑道,“阿哑,我们走吧!”
没走几步,梁悔在慕容娇身后笑着喊道,“慕容大小姐,就这么放弃,以后也不来了?”
慕容娇顿住,转身,款款走回,眸中又闪现希冀的光彩,“你说说,有什么要求?”
梁悔用一方粗旧肮脏的宽大葛布将锅罐盆碗之类全裹了进去,使力一甩,轻松地扛背起大布包。
梁悔边大步走,边洪声笑,“小姑娘,我昨日放话说你今日午时会来。今日,我的生意好了很多呵!”
慕容娇跟不上梁悔的步子,干脆停下来,怒道,“你拿本小姐当乐子?”
梁悔停下步子,转头嗤笑,“小姑娘,我还以为你是个有毅力、能忍耐的。”
慕容娇眉一扬,媚眸霎时熠熠有神,走近,不服道,“难道不是?”
梁悔慢了步子,轻笑,“暴躁易怒,不好,不好!”
慕容娇微垂臻首,声音低低的,闷闷的,“人善被人欺。”
梁悔惘若未闻,整了整背,“每隔三日午时亲自来这送酱料,小姑娘,你既然能坚持,我也不会白得你的酱料。”
慕容娇款步而行,垂首静听后话。
“每隔五日,我到宋家耆窑指导你。但我不烧窑制窑,只动嘴皮子,一年即止。”
慕容娇翘唇微扬,“不得藏私。”
粱悔笑道,“小姑娘,我像小心眼的人吗?”
慕容娇不以为然,小声嘀咕,“知人知面不知心。”
粱悔倏然沉寂,眼里闪过暗沉阴晦之色。
慕容娇脆声,“本小姐也不是小气之人,除了已经给你的酱料,你还要什么?”
梁悔道,“不需要。”
慕容娇眉微扬,“从什么时候开始?”
梁悔笑道,“慕容大小姐,我听说冼家和慕容家要结亲,我想,你的日子可能不怎么自由,还是由你定吧!”
慕容娇道,“那就这样说定。”
梁悔语气一肃,“慕容大小姐,定下首日后,每隔五日,一年止,逾期不侯。”
“这是自然。”
梁悔又一整背,背妥大布包,未再有多余的话和动作,疾步离去。
慕容娇转了身,媚眸含笑,嘴角弯起,“阿哑,我们回去吧。”
阿哑也不觉轻扯嘴角,轻轻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看来没什么人看呢!好惨淡!唔,难过中!
3、回府
“哟嘿!小姐,慕容府到了!”
阿哑轻轻捏了捏慕容娇的手,慕容娇迷迷糊糊睁开眼,上挑的媚眸雾渺迷蒙,点漆黑瞳便如浸润在汩汩清冽冷泉中,明澈又润泽。
慕容娇掩着手慵懒地深呼吸一口,望向阿哑,蹙眉似不满,“这么快?”
阿哑点点头,怜惜地为慕容娇理好头上些许不羁的云丝,她今日累坏了。
慕容娇缓缓地眨了眸子,慵懒之色渐散,微扬着红唇----做作的习惯,倔强又牵强。
慕容娇边下辇车,擡头望了望府门上极为显眼大气的门匾,右边嘴角斜斜上扬,似乎是觉得可笑。
慕容娇袅袅进府,未走多久,便觉上衣下摆一股轻扯之力。慕容娇反射性低头一看:一个约莫十岁,穿着碎花粗布裙的瘦小丫头正抓着她的衣裾,眼珠子眼巴巴却又怯生生地瞅着她。
慕容娇皱眉,怒声斥道,“哪儿的野丫头,没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