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风的脸，彻底没了血色。
“不过呢，我家主人心善，见不得血。”林岳话锋一转，“这样吧，给你两个选择。”
“一，我把你打个半死，然后把你连人带剑，打包送回万剑阁。顺便附上一封信，问问你们掌教，是怎么教弟子的。当然，来回的‘快递费’，得你们万剑阁出。我这艘船，启动一次可不便宜。”
“二，”林岳顿了顿，露出了一个让李若风永生难忘的笑容，“我看你站在这里，也挺碍眼的。我这艘船，还缺个看门的。我看你长得还行，站姿也挺拔，勉强符合要求。我给你开月薪，十块上品灵石，包吃包住。你来给我当个门童，之前的事，一笔勾销。怎么样？”
门……门童？
李若风感觉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他，万剑阁首席真传，中州年轻一代的剑道魁首，未来的圣地之主，去给一个东荒的土财主……当门童？
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一万倍！
“你……你休想！”他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这句话。
“哦？那就是选一了？”林岳眉毛一挑，看向姚灵儿，“灵儿，去我库房里，找个最大最结实的打包盒。记得在里面多塞点填充物，别把人颠坏了，影响我们‘神豪快递’的声誉。”
“好嘞主人！”姚灵儿笑得花枝乱颤，转身就要走。
“等……等等！”李若风彻底慌了。
他毫不怀疑，这个男人真的会这么做。到时候，他李若风就会成为整个天元大陆最大的笑柄。一个被装在盒子里，“快递”回宗门的天骄？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相比之下，当门童……虽然同样是奇耻大辱，但至少，这件事只发生在这艘船上，还有挽回的余地。
两害相权取其轻。
李若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内心的天人交战，比刚才硬接那一记金元宝还要激烈。最终，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垂下了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我选二。”
说完这句话，他整个人都像是虚脱了一般。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林岳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向身旁的慕冰璃。
“冰璃，这好歹是你师兄，以后就归你管了。”他的语气，像是在安排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先带他去熟悉一下工作环境，顺便把我们船上的规矩跟他讲清楚。尤其是第一条：没事别来烦我。”
慕冰璃清冷的眸子，看向地上狼狈不堪的李若风。她的眼神里，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
她走到李若风面前，声音如同万载玄冰。
“站起来。”
李若风屈辱地抬头，看着眼前这张他朝思暮想，却永远冷若冰霜的脸。
“从今天起，你不是万剑阁首席。”
“你只是神豪一号飞舟的……门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