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已调出。”魅影面前的光幕上,迅速浮现出关于万象阁和玄机子的信息,“万象阁,传承自上古幻帝,其道法核心为‘万物无常,变化永恒’。他们认为,宇宙间不存在绝对的‘美’,唯一的美,就是‘变化’本身。玄机子,是万象阁近十万年来最惊才绝艳的传人,据说已将《万象天心诀》修炼至第九层,能以幻术演化一方真实小世界。”
“来者不善。”秦无涯沉声道。
他们都明白了对方的来意。这不是寻仇,也不是挑衅,而是一场“道”的挑战。
逍遥宗如今代表的,是“静”与“简”的极致美学。而万象阁,代表的则是“动”与“繁”的极致美学。
这是一场根本理念上的冲突。
“哼,跳梁小丑。”药无尘冷哼一声,眼中带着一丝高傲,“师尊的‘大道至简’,岂是这些旁门左道所能理解的?他们追求的变化,不过是镜花水月,是表象的浮华。而师尊的‘静’才是宇宙的本源。”
“话虽如此,但此人敢于此时前来,必有依仗。”李剑心握住了身边的剑柄,她的剑心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挑战。她的剑道,追求的是一剑功成的“永恒一瞬”而对方的道,却是“永无定格”。
在五人商议之时,玄机子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迎客殿外。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面容俊美,眼眸深邃得仿佛藏着一片星空,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没有硬闯,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但他周围的空间却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方式,不断地扭曲、变化着。
“几位道友,有礼了。”玄机子微微躬身,姿态无可挑剔,“在下此来,并无恶意,只是听闻逍遥宗乃当世美学之巅,其‘静’之大道,已臻化境。在下不才,修的是‘动’之大道,心中不免有些疑惑,特来请教。”
他话说得客气但言语中的挑战意味,谁都听得出来。
秦无涯作为大师兄,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一拳打出。
这一拳,没有风雷之声,没有法则波动,只是纯粹的,肉体的力量。但这一拳却打出了一种极致的“稳定感”。拳头所过之处,连空气的流动都仿佛被凝固了,形成了一个绝对静止的“力场”。
这是他对“静”之道的理解——以绝对的力量创造绝对的安宁。
然而,面对这沉重如山的一拳,玄机子只是笑了笑。
他没有躲,也没有挡。
就在秦无涯的拳头即将击中他的瞬间,他的身体突然像一缕青烟般散开了。
不是高速移动,而是真正的,物理意义上的“散开”,化作了亿万个微小的光点,然后又在秦无涯身后数丈远的地方重新凝聚成形。
整个过程流畅自然,仿佛他本就是由光构成的,聚散随心。
“秦道友的拳,很‘重’,很‘稳’。”玄机子赞叹道,“就像一座万古不移的神山。但可惜,风可以绕过神山,水可以流过神山,光,更是可以无视神山的存在。静,是固守。而动,是自由。”
秦无涯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最强的一拳,竟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那我来试试。”李剑心的身影一闪,出现在玄机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