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等下师傅。”楚绮连忙拉住他，咬了咬唇，“师傅，我不走。”
“不走？不走你留在这人间作何？”他猛地转过了身，语气加重，薄唇紧抿，无端透出几分怒色。
楚绮不懂他这莫名其妙的怒，莫非的恼她因为救人，差点害了自己？
可是不该呀，若师傅恼怒这个，早该与她生气了，不应该是眼下。
她歪着头，打量着他。
像是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失控，他微微调整呼吸，不过眨眼间，已复常态。
“师傅，你刚刚....生气了？”
“你差点把自己的命丢在人间了，我难道不该生气么？”
原来如此，竟真的是因为这事。
楚绮嬉皮笑脸凑上去，“这不是有师傅么，你看我，现在我还是好好的活着，我就知道，有师傅在，楚楚会一生无忧。”
连丢了内丹必死无疑的结局，都能被师傅扭转乾坤，楚绮第一次见识到，来自这位仙君的骇人能量。
华尘闻言面色微变，薄唇却依旧紧抿。楚绮不敢说话了，她与师傅亲近，但师傅若真的发怒，她也会头皮发麻。乖乖站好，也不去拉他的衣袖了，一副师傅我错了，您骂吧的乖巧姿态。
华尘终究是叹了口气，擡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举动温柔，“楚楚，你若一直待在为师身边，我才可保你一生无忧啊。你不在，师傅总是会有来不及的时刻。”
来不及，保护你，来不及，带你脱离痛苦。
楚绮不懂他眼底的深意，只觉得师傅的话太过高深，她理解不透。
但还是保证，“师傅，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地的。”
“楚楚，你下凡，是为了何？”
“为了...人帝的玲珑心，然后，嫁给师傅....”这是她最初的目的，可此刻在师傅面前提起，略显讪讪。
“如果师傅现在说，不需要你怀有心脏，我也娶你，你可还愿与我回去？”
“什么？”
楚绮错愕擡首，唇瓣张了张，不知该说些什么，但第一时间，脚步却是无措地向后退去。
华尘眼底划过一丝受伤。
“师傅...你不是说，没心之人，不懂爱，我....你....”她无语伦次，不知该如何表诉，最后，索性咬牙，“师傅，楚楚现在不想嫁了！”
她在华尘面前，向来都是被宠的那个，来过人间一趟，也知道女子拒绝男子时是会伤心失落的。但是师傅并不爱她，所以她反悔的很果决。
“师傅....”
“罢了，为师懂了。”
华尘自嘲一笑，余光筛落在他的面颊上，圈出一层晦暗的朦胧，下一瞬，他深深望了面前女子一眼，转身离去。
楚绮想上前追去，可又不知道追出去又该说些什么，便顿住了脚步，愣愣待在原地。
她以为师傅只是出去一下，一会还是会回来的。可左等右等，日落日出，整整一夜，她才知道，师傅走了。
一种被抛弃的孤独瞬间填满了她整个身体，难受得厉害，她站在竹林处，对着天空大喊，“师傅！”
除了惊起一阵飞鸟，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一刻，莫名的难受。
难受？
她一怔，擡手拍了拍胸口的位置，总感觉，似乎哪里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