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楚绮一脸懵，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顾瑾之轻轻哂笑，看了她一眼，见她小脸呆滞可爱，忍不住拿指头戳了下她的脑袋，“亏你当初在宣室殿拿小白鼠试出了方美人诬赖你的真相，眼下，怎么突然变得这般愚笨。”
当日宣室殿的一举，有多令他惊艳，此刻，便又多惋惜她的愚钝似的。
这个女子，似乎只要动脑，那心思堪称灵动，可偏偏，她不动恼的时数为多。
这是顾瑾之在她身上发现的有趣之事。
楚绮吃痛，捂着脑袋不满瞪他，两条小眉毛扭起来。
方美人被伺死后，后宫之中便无人再提她的名讳，仿佛自然而然就会成为一种禁忌，因为，这是后宫争宠的丑闻。楚绮与顾瑾之之间也不会提及，楚绮是觉得没什么必要提这个人，至于顾瑾之的她也没猜测过，不过这还是第一次听他再提方舒。
都说，方舒曾也是他的宠妃，与刘冬佟是南元后宫的双宠，可见地位一斑。只是为何，她死了，楚绮并没有在顾瑾之的脸上看到任何的伤心之色。
还是说，有些伤心，是掩盖于心的？
楚绮沉默了片刻，似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开口说什么，几度迟疑，终究是怕惹他伤心，便默了声。
“走吧。”
顾瑾之倒没她想的那么多，看了看天色，牵起她的手紧握在掌心之中，这便准备回黄府给他们备的厢房了。
他的记忆极好，记得来去的路，仿佛楚绮只要跟着他，就永远不会迷路。
楚绮抿抿唇，忽然将自己的手往他掌心深处送去几分。
他察觉到了，却是神色不变，不动神色将她抓紧，仿佛是一个保护的举动。
楚绮愣愣地瞧着二人相握的手，莫名的，唇角勾起，带起丝甜甜的笑意。
回到黄老爷给他们准备的院子后，绿蝶根本不敢一个人住，见她与顾瑾之进屋后，她便站在门口巴巴的望着，手中攥着两条菩提佛珠，整个人都抖成了筛糠。
“你去隔壁屋吧，今晚不用你伺候了。”
“不，娘娘...不，夫人，就让奴婢给你们守着门吧。”绿蝶一紧张，差点叫乱了。
她是更本不敢离开楚绮身边寸步。
楚绮叹了口气，“早就叫你别来了，你非是不听，现在你瞧，怕成这个样了吧。”
绿蝶委屈的都要哭了，“主子们在这，奴婢自然是要跟过来的伺候的。”
这丫头，明明怕的要死，却还在坚持自己的职位，伺候他们。
楚绮都要被这种观念打败了。
最后，她不由分说，用命令的口吻吩咐她离开，绿蝶这才哭丧着一张脸跟着顾瑾之的暗卫走了。临走之前，还把自己身上的两串佛珠给她。
捏着两串无用的珠子，楚绮也是哭笑不得，索性把它们挂在门框上，添个装饰好看。
完了之后，她还暗暗施法，给这处院子布了个妖阵保护起来，这才转了身进屋。
顾瑾之似笑非笑地睨着她，这处闹鬼，他却不惊不惧，跟没事人似的，楚绮都快怀疑他是否是什么世外高人会驱鬼了。
这份沉着淡定，果然不是普通人能学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