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平一听立刻放下筷子赶到床边，“周笙，你觉得怎么样？”
“渴……嗓子……疼……”周笙觉得自己嗓子眼儿都是血腥味儿。
“你插了呼吸机，所以喉咙肯定会难受，医生说你排气之后才能喝水，这会儿就用手绢润一润得了。”
说着柳青平就把浸湿的手帕往他嘴里送。
“……”这一润是是舒服不少，他问几个人，“案子怎么样了？”
居居回他，“因为错过了最佳时间，张燚的断指是接不上了。”
“……”虽然觉得他可恨，但听到这样的消息他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
“据周琦交代他是在张燚出门去参加Party就跟着他，后来一直等到他回家去车库停车把他绑走了，本来根本就没考虑避开监控，他也不怕被抓，好但偏偏监控提前就坏掉了倒帮了他。”
大紫继续说着，“关张燚的那个冶金厂是他找了好久才找到的，观察了一个多月，确定平时没人去。绑着张燚的时候出了次意外，他出去买吃的，回来的时候发现张燚跑了，可惜他受了伤，没有手机又不熟悉附近的地形，所以没跑多远就被周琦又抓了回来。”
“所以我们发现他的断指上有除草剂的化学成分就是逃跑的时候沾上的吧。”柳青平问道。
“嗯，张燚说自己逃跑时稀里糊涂摔了好几跤，也的确路过了铁路附近正在喷洒除草剂的杂草地，被抓回去后，周琦一怒之下就剁了他一根手指。”
“嘶——”周笙挣扎着动了一下身子，但下一秒就疼的直皱眉。
柳青平立刻按住他，“你不要乱动，肚子上还插着引流管呢。”
“就中了一枪怎么跟个废人似的，真憋屈。”就这么直直的躺着什么都干不了周笙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柳青平一脸严肃厉声教育他，“那是枪，杀人见血，你以为是小孩子打打闹闹过家家呢？能捡回一条命你就偷着乐吧！”
“就是头儿，你就听柳哥的好好躺着吧，赵局说了晚点儿他开完会过来看你。”大紫给他掖了掖被角。
“得！”周笙一听赵局要来立刻觉得头也疼肚子也疼的，“大紫你告诉赵局，千万别来，他来干嘛啊，又不是要给我举行追悼会……”
“周笙！”一听到他满嘴胡言乱语，柳青平立刻厉声制止他。
“好好好，不说不说！”以前周笙觉得有个人管着既麻烦又累，可这个人要是柳青平，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头儿跟谁服软呢～”居居看着俩人微妙的氛围故意调侃。
“那当然了，柳哥可是守了头儿一宿，眼睛都没闭一下，头儿是应该听话。”
周笙听了一怔，他看向柳青平，果真，平时总是把自己收拾的跟个明星似的人，这会儿下巴上竟然冒出了星星点点的胡茬。
他问道，“你真的一宿没合眼？”
“……”柳青平被他这么一问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看向两个八卦多嘴的小孩儿，“已经7:22了，你们两个不用回局里吗？”
“哦！走走走，要迟到了！”居居一敲脑袋挽着赵大紫就往外走，“头儿你好好养伤，我们下班来看你～”
赵大紫也回头嘱咐他，“头儿，要听柳哥的话！”
“……”他们俩一走，病房里瞬间安静了，俩人反倒都沉默起来。
周笙还好，脸皮厚，一个劲儿地盯着柳青平。
柳青平被他盯的有些发慌，站起来说着，“我……去叫医生给你看看……”
“我床头有按钮，按一下护士就会过来了。”周笙没有给他逃跑的机会。
“……”他眼神躲闪了一下，强装镇定的按了下床头的呼叫装置。
很快护士就过来了，她给周笙量了体温又挂上点滴，无论中间问他什么问题，他眼睛都一直看着柳青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