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周笙的叙述，宋楠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紧抿着双唇，神色极度恐慌，周笙甚至可以看到她因为恐惧面部转瞬即逝的颤抖。
这让他更加确信自己对于细节的猜想八九不离十，所以一刻也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而王雪根本就不在你计划之内，她去医院产检，你正好是她的主治医生，王雪咨询你能不能做亲子鉴定，当时你虽然得知她有婚内出轨的行为，但是结果出来之后孩子却是她老公的。”
“你也还算有人性，为了未出生的宝宝也没有把王雪作为第三个目标，可你的搭档却没有想那么多，他一味地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当他发现你被我们警方控制，急于洗脱你的嫌疑慌乱之下就把王雪杀了。”
“……”宋楠双手成握拳状，眼睛并没有看周笙，而是低垂着看着地面。
“这次行动过于仓促，也没有你的配合，不仅暴露了秦杰的真实面目，而且也违背了你们自以为正义的初衷，让你们的所有计划以失败而告终。”
居居看了一眼周笙，周笙点了点头，她开口道，“宋楠既然你认为你自己所做的都是替天行道的正义之举，是解救了那些饱受母亲不忠所带来的苦楚的受害者，那你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宋楠突然猛地擡头看向居居，着实吓了居居一跳。
周笙走到她身后，靠近她的肩头，“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是在泄私愤。”
“你胡说！她们都该死！”宋楠扭过头吼着他，“她们对丈夫不忠妄为人妻，对孩子造成不可逆的心理伤害妄为人母！”
承认了！
周笙赶紧示意居居做笔录，观察室里的几个人也相互对视了一眼，吴淞甚至激动地用拳头捶了一下手心儿。
“这些女人不仅毫无廉耻不知悔改，反而理直气壮的和那些破坏别人家庭的臭男人厮混在一起，奸、夫、淫、妇！这样的人怎么还配活着？”
居居：“作案的细节呢？”
“细节？”宋楠笑了，笑的既绝望又落寞，“周队说的头头是道还需要我说细节吗？况且你不是说秦杰已经都招了吗，即使我再说一遍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居居还想追问可周笙却摇了摇头，居居立刻心领神会没再多说什么。
“宋楠我只问你一句，你知不知道你母亲长年受到你父亲的虐待，身上私密的补位有多处烫伤，体内也因暴力导致骨折打了很多根钢钉。”
“……！”宋楠的表情像是嘴里进了苍蝇一样，极度扭曲，“你……你说什么？你说谁！”
“居居。”
“哎。”居居站起来，把几页纸递到她面前，“这是你母亲尸检报告的复印件，自己看吧。”
“……”那几秒宋楠几乎不敢去接。
许久才颤抖着接过去，当她翻开文件的那一瞬间便捂住了嘴，眼睛瞬间湿润了，泪水顺着脸颊打湿了复印件，很快她就哭出了声。
那一刻居居竟然有点儿心疼这个既可怜又可恨的杀人凶手。
周笙缓缓开口道，“那些年你母亲到底是用了怎么样的借口让你对她三番五次被送进医院毫无疑问你最清楚了吧。”
“……”宋楠合上尸检报告，她甚至不敢再去看第二遍，她母亲大腿内侧的伤疤就像是一把刀子，刺的她眼睛和心脏生疼，她擡起头，满眼泪水的看向周笙，“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离婚吗？”周笙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据你母亲的情人江渝说，你父亲威胁她，如果她离婚，就以同样的方式对待你，甚至加倍。”
“……”这一句话更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宋楠眼里堤坝的大门，泪水倾泻而出，模糊了视线。
之后周笙和居居离开了审讯室，宋楠独自哭了很久还是不能平复，最后被强制带离了审讯室。
晚上柳青平要回家的时候周笙又提出要送他。
“周队，你不必每次都送我，我自己坐地铁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