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脸上是迟疑的神色，中也盯着她的眼睛，扯着嘴角苦笑。终于，他头上悬挂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在这一刻轰然落下。
“是。”
中也撇开目光，他侧过头，眉宇间尽是烦躁。
太宰双手抱胸，处在两人中间的他，像是根本察觉不出气氛的凝滞。亦或是乐于看到这一出，他开始兴致勃勃的掰起了手指，“一百零八，两百六十一，三百六十九……”
“你在嘀嘀咕咕算些什么啊，吵死了！”中也语气颇为不耐，他现在的心情非常不爽。
“我在算中也到底杀了多少人呀。”太宰歪着头，嘴角勾起孩子气的笑容。
“三百九十九？？？”芥川萤屏住了呼吸，她难以置信的惊呼道。
中也陡然间心脏揪了起来，他急迫的看向少女，下意识的想要解释。可是，中也刚张开嘴，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说的理由。
他的确是杀了这么多人，甚至还远远大于这个数字！
中也拧眉，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心中有一丝苦涩开始泛滥。
芥川萤被这个数字震的恍惚了片刻，等她回过神时，中也已经偏过头去。帽子下的脸庞笼罩在阴影里，少年的下颌绷得紧紧的，他眼中的神情是阴郁、冷寂，让少女骤然间有些心疼。
“中也杀的都是坏人吧。”她低声说道。
中也擡了擡眼皮，“为什么这么说？”
“我猜的呀。”芥川萤张开手臂，上前一步拥住了这个冷峻少年，“我认识的中也，表面上看上去冷冷淡淡的。但是，我知道他的心是热的。”
“我看到过他帮助别人的模样，也见过他温柔的眼神……”
“所以我猜中也肯定不屑于去杀弱小的人。”
少女的喁喁私语像是一只利箭，直直的戳进了中也心脏最柔软的部分，他愕然的盯着自己怀中的少女。过了一会，芥川萤不再继续补充，她仰起头，笑容明媚的和他对视着。
一霎那，寒冰融化，阴云散去，阳光一点一点撒进中也的黑暗里。他舒展开眉眼，湛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水光，好似碧蓝海面上的粼粼波光。
芥川萤知道自己这算是恋爱脑，可中也是自己心底里的宝贝，她舍不得并且也完全不想和他分手。
即便是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是的。
我愿意包容下他的阴霾，也愿意进入黑暗中。她暗自呢喃着，心也坚定了许多。
中也对上了少女爱慕的目光，情绪突然变得失控。他伸出手，用力的将她按在自己的颈侧。
少女的呼吸喷吐在他敏感的喉结，很快就惹起了一小团火苗。他低下头，缱绻的将唇贴在她的额头，眼眸深处是化不开的柔情。
“这是你选择的。”他哑声说道。
芥川萤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手贴在中也的脸颊两侧，她仰头，快速的啾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