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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心火对决,神格终章(2 / 2)

银匙举起的瞬间,整个火厅的符文都开始震颤。

\"我是来......\"苏小棠的声音混着火焰的轰鸣,\"结束的。\"

初代御膳师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吐出两个字:\"愚蠢。\"

但苏小棠已经听不清了。

她望着银匙尖正抵住火焰核心,感受着本味感知里那团属于自己的光,正以摧枯拉朽之势,吞噬所有不属于她的、所谓\"神格\"的记忆。

陈阿四的铜勺砸在最后一个守卫后颈的闷响传来时,苏小棠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强而有力,带着人间烟火的温度。

她举起银匙,对准那团炽白火焰的最深处。

初代御膳师的目光终于有了裂痕,她冷冷道:\"你以为这样就能......\"

银匙尖抵上炽白火焰的刹那,初代御膳师的灰瞳骤然收缩。

她的声音裹着千年冰碴子砸下来:\"你以为能挣脱宿命?

你不过是另一个我。\"话音未落,火焰突然翻涌成千万道利刃,锋刃上凝着幽蓝火纹,像群饥饿的蛇直取苏小棠咽喉。

苏小棠后颈的灼痛已经蔓延到眼眶,本味感知里的甜腥几乎要淹没理智。

但她没躲——那些被火刃割碎的记忆碎片突然在眼前炸开:十二岁冬夜蹲在灶前,冻僵的手指往灶膛塞枯枝,火星溅在手腕上烫出小泡,却望着跳动的火苗笑;十五岁在御膳房被陈阿四骂\"连火候都摸不准\",躲在柴房把《食经》抄了十遍,每抄一页就往灶里添把火;二十岁跪在皇帝案前,归心羹的鹿骨汤在砂锅里咕嘟作响,皇帝说\"这汤里有烟火气\",她低头看汤面的蜜泡,突然想起侯府厨房漏雨的瓦檐。

\"我不是你。\"她轻声说,左手突然腾起一簇火苗。

不是之前灼人的橙红,是带着麦香的暖金,像刚出炉的枣泥酥皮被阳光照着。

火刃触到金焰的瞬间发出刺啦声响,竟像雪落热锅般融化了。

初代御膳师的月白裙裾被气浪掀得翻飞:\"你根本不明白这力量意味着什么!\"

\"我明白。\"苏小棠的金焰突然暴涨三尺,将她整个人托离地面。

本味感知里那些被神格吞噬的记忆正蜂拥归来——陈阿四藏在梁上的酒坛,陆明渊悄悄塞给她的糖霜山楂,老厨头临终前在她掌心画的\"心\"字。

她望着初代御膳师灰瞳里的慌乱,终于笑了:\"我明白这力量不是宿命,是我走过的每一步路,尝过的每一口人间烟火。\"

银匙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

苏小棠感觉掌心的碎玉在发烫,那是陆明渊用家传玉佩掰的,此刻正顺着脉络往她体内输送凉意。

她咬着牙将银匙往火焰核心压去,就像当年在侯府厨房,用冻僵的手掰开结冰的菜窖门——每一分力都疼,但每一分力都踏实。

炽白火焰开始剧烈震颤。

初代御膳师的身影出现裂痕,像块被热水烫裂的冰。

她伸出手,指尖却穿透了苏小棠的金焰:\"你会后悔的......\"

\"不会。\"苏小棠的金焰裹住银匙,\"因为我终于能为自己的味道负责。\"

\"咔嚓——\"

一声脆响惊得陆明渊旋身。

他看见火厅中央的炽白火焰正在倒卷,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了根,竟反过来将初代御膳师的身影往核心里拽。

陈阿四的铜勺正砸在最后一个守卫后颈,那守卫的眼珠突然恢复清明,踉跄着栽倒在地。

\"小棠!\"陆明渊的剑鞘撞开一块坠落的石屑,\"石壁在裂!\"

苏小棠这才察觉震动。

火厅的穹顶正簌簌往下掉石粉,嵌着符文的红砖墙裂开蛛网状纹路,有碎石砸在她脚边,崩起火星。

她松开银匙,那东西已深深插进火焰核心,柄上的云纹泛着幽蓝微光。

初代御膳师的身影在火焰里扭曲成碎片,最后看她的眼神竟有几分释然:\"你赢了......但记住,料理之道,终归于心。\"

话音未落,整座火厅发出垂死的轰鸣。

陆明渊冲过来抓住她手腕,陈阿四抄起铜勺砸开左侧坍塌的石梁:\"龟孙儿们!

往地道跑!\"

苏小棠被两人拽着往暗门冲。

她回头看了眼——那团炽白火焰正在熄灭,最后一缕光消散时,她仿佛又闻到了归心羹的甜香,是鹿骨汤熬到最浓时,汤面浮起的蜜泡味道。

\"低头!\"陆明渊的剑挑落头顶坠落的石笋,碎石擦着苏小棠耳尖飞过。

陈阿四的铜勺砸开挡路的断梁,吼道:\"小棠丫头!

攥紧老子的腰带!\"

三人跌跌撞撞冲进地道。

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崩塌声,石屑像暴雨般砸在后背。

苏小棠的金焰还在掌心跃动,此刻却暖得像团棉花。

她望着陆明渊绷紧的下颌线,陈阿四后颈渗出的血珠,突然觉得从未如此清醒——那些被神格篡改的记忆,那些强加的\"宿命\",都随着火焰的熄灭,彻底成了过去。

地道深处传来水流声。

陈阿四踹开最后一道石门,天光突然劈头盖脸砸下来。

苏小棠眯起眼,看见远处的宫墙在晨光里泛着青灰,而她掌心的金焰,正随着风轻轻摇晃,像朵不会熄灭的、人间的花。

身后传来最后一声轰鸣。

三人踉跄着栽进草丛,回头望去,方才的地宫所在只剩漫天尘埃,缓缓落进晨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