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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玉牌残魂,记忆碎片(2 / 2)

她突然想起今日卯时,沈婉柔曾往她的食篮里塞过一叠玫瑰酥,说"太后爱吃甜,你别总放桂花"。

"走。"陆明渊推开密室的暗门。

月光顺着门缝淌进来,照得苏小棠后颈的胎记泛着诡异的红。

陈阿四跟在她身后,牛耳刀的刀柄被攥得泛白,他盯着地上的玉屑低声骂了句:"若那灶神真能操控人心......"

话音被夜风吹散在宫墙里。

陈阿四的牛耳刀在掌心转了半圈,刀背重重磕在石壁上,火星子溅到赵公礼的光影里:"若那灶神真能操控人心,为何不直接让我们自相残杀?"他脖颈上的青筋跳得像条活鱼,刀疤被怒火绷成一条白线——方才残魂说的"吞噬生魂"、"更换容器",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钉钉进他太阳穴。

赵公礼的光影突然剧烈扭曲,原本空洞的左眼窝里渗出更多黑血,在青石板上洇出个歪歪扭扭的灶神像:"因为宿主一旦觉醒......"他的声音碎成星子,"就能反过来压制它......这也是为什么......"残魂的轮廓开始片片剥落,最后几个字混着桂皮香飘进苏小棠后颈的胎记里,"它总在宿主觉醒前......换容器......"

苏小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痛感顺着血脉往眼眶里钻。

她想起母亲咽气前攥着她的手,说"小棠,别碰灶台上的玉牌",想起自己第一次用本味感知时,后颈的胎记烫得能煎熟鸡蛋——原来从那时起,灶神就在她血肉里种了根。

她突然抓住陆明渊的手腕,他袖中银铃铛的凉意透过布料渗进来:"我们必须在它完全控制沈婉柔之前找到她。"

陆明渊的折扇"唰"地展开,扇面映出苏小棠发红的眼尾。

他指尖点了点扇骨上的云纹:"我早让人在侯府安了暗桩。"声音像浸在冰里的玉,"她最近总说要抄经祈福,可偏殿的香灰比佛堂厚三倍——那里极可能是仪式所在。"

陈阿四突然踹了脚玉匣,震得里头的玉牌哐当作响:"那御膳房的线索就不管了?"他盯着石壁上赵公礼残魂消散的位置,喉结动了动,"赵老头说这些玉牌是灶神养神格的食槽,指不定藏着破局的法子。"

苏小棠松开陆明渊的手,从袖中摸出卷着的《天膳秘谱》。

绢帛在月光下泛着柔润的光,那是母亲用最后一口气塞给她的:"兵分两路。"她将画卷一撕两半,把画着"灶神祭典"的半卷塞进陆明渊手里,"你去侯府,若她还有意识,这图能引她记起从前——比如你们小时候在荷花池边烤的叫花鸡。"

陈阿四的刀疤抖了抖,突然别过脸去。

他解下腰间的牛耳刀,刀柄上缠着的红绳是沈婉柔去年送的:"老子去御膳房翻灶台!"他扯了扯皱巴巴的官服,"那些老东西说灶神靠本味养魂,老子就把御膳房的锅全砸了,看它还怎么吸!"

陆明渊的银铃铛在袖中轻响,他接过半卷画时指尖微顿,像是要触到苏小棠的手背又收回:"子时三刻,偏殿后巷的狗洞见。"他转身走向暗门,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在门槛处停了停,"小棠,你后颈的胎记......"

"走!"苏小棠打断他。

她摸了摸发烫的后颈,蝶形胎记在皮肤下一跳一跳,像有活物在啃噬血肉。

陈阿四已经大步跨出密室,牛耳刀的刀柄在腰间晃得厉害,他的背影突然顿住,声音闷得像敲鼓:"要是......要是救不回来......"

"能救。"苏小棠跟上他,鞋底碾过地上的玉屑。

那些碎玉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其中一片突然闪过暗红,像滴凝固的血。

她想起昨日沈婉柔往她食盒里塞玫瑰酥时,指甲盖大小的金护甲碰得瓷碟叮当响,"她昨日还说要学做蟹粉狮子头,说等秋祭过了,要在侯府后园支灶。"

陈阿四的脚步猛地一滞,又加快往前赶。

两人转过游廊时,陆明渊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宫墙后。

御膳房的方向飘来焦糊味,小徒弟们大概又把晚膳烧糊了——可苏小棠的本味感知突然泛起刺痛,那股焦味里混着铁锈味,像血渗进了灶膛。

"等等。"她拽住陈阿四的衣袖。

御膳房的灯火透过窗纸漏出来,照见两个身影在灶台间晃悠,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

其中一个举着锅铲的手突然顿住,缓缓转向他们的方向,眼白在夜色里格外刺目。

陈阿四的牛耳刀"唰"地出鞘。

他盯着那两个身影,喉结滚动两下:"老张头和小李子......他们该在做晚膳......"

苏小棠后颈的胎记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

她望着御膳房透出的昏黄灯光,听见里头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像是锅铲在敲什么——不是炒菜的节奏,倒像是在刻什么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