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膛被龙形剑光贯穿,千丈魔躯开始崩解,每一块碎肉都在发出不甘的嘶吼。
"我是沈无尘。"林问天握紧弑神剑,剑刃上的血珠滴落,"是你夺走一切的代价。"
最后一丝魔气消散时,朝阳正好跃出地平线。
林问天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涌出——逆鳞推演透支了十年阳寿,但此刻他望着脚下重归清明的大地,突然笑了。
苏璃月的狐尾轻轻擦掉他嘴角的血。
她眼眶还红着,却强撑着扬起下巴:"骗子,说好了要陪我看狐族的雪...现在可不准赖账。"林问天伸手摸她耳尖,触手是滚烫的温度。
南宫魅影不知何时站到他身侧。
她的手轻轻覆上他手背,掌心的青玉令还带着引动天罚时的余温:"刚才阵眼里的异动...应该彻底没了。"她望着他,血瞳里映着朝阳,"这次,你真的赢了。"
萧无锋踢了踢脚边的碎魔晶,突然把剑往地上一插:"他奶奶的,老子要回苍澜山重建剑冢!
林小子,下个月来喝开工酒啊!"说罢又挠头,"不过...你要是忙着陪姑娘们,晚两天也行。"
林问天望着三人,喉咙发紧。
风里飘着苏璃月的沉水香,混着南宫魅影血魂幡上的淡淡血腥气,还有萧无锋身上的铁锈味——那是剑穗常年浸血的味道。
这些味道混在一起,比任何仙酿都要醉人。
"这一世,我不再是棋子。"他轻声说,声音被风卷着散进朝阳里。
三日后,青莲山巅。
石桌上摆着各族送来的贺礼:狐族的雪魄酿、魔教的血珊瑚、剑修的玄铁剑穗。
林问天坐在主位,左边是换了月白裙的苏璃月,右边是卸了红妆的南宫魅影——她今天穿了青衫,发间只插一支木簪,倒比平日更显灵动。
萧无锋抱着酒坛灌了一口,突然拍桌:"他奶奶的,这酒没我苍澜山的烈!"苏璃月挑眉:"狐族的雪魄酿要配冰饮才够味,你牛饮当然尝不出好。"南宫魅影笑着给林问天斟酒:"他呀,就是嘴硬。"
林问天望着山脚下络绎不绝的各族代表,忽然听见空中传来极轻的低语:"愿你此生,不负所爱。"他抬头,只看见几片莲花瓣飘然而落——光明圣使和命运女神早已离去。
"走。"他放下酒盏,握住两侧的手,"陪我去看看狐族的雪,去苍澜山看剑冢,去...看所有我们没看过的风景。"
苏璃月的狐尾悄悄缠上他手腕,南宫魅影的指尖轻轻勾住他小指。
山风掀起三人衣袂,朝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远方。
那是属于他们的,新的仙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