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站在窗边,闻言皱了皱眉。
他想到今日在院内找到的一具烧焦的尸体,冷声开口。
“妹妹,穆卿书临死前,可说过什么?”
而听见这话,容音却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十分刺耳。
“太子哥哥终于肯认叫我妹妹了?是为了从我的嘴巴里套出来什么话吧?”
苏雪衣此时是面无表情地打开药箱,取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
“公主这烧伤,若不及时施针,日后会溃烂流脓。”
说着话,她将针尖在烛火上烤了烤,眼底没有半点情绪。
“到时候疼起来,可比现在难受百倍。”
容音的身子伴随着这句话,明显僵了僵,却仍昂着下巴。
“本宫什么都不知道!”
“那也无妨,我会治好公主的伤,让您带着这幅残破的身子……”
苏雪衣收起银针,慢条斯理地整理药箱,又俯身凑近容音耳边。
“让公主活到六十岁。”
听到这话,容音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太清楚苏雪衣的医术了,这贱人真能做到!
“你!”
她猛地抬手,却牵动烧伤,疼得倒抽冷气,沈煜见状,才适时的开口。
“妹妹若肯说实话,本宫可求父皇让你回宫休养。”
此时,殿内突然安静下来。
容音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最后定格在沈煜脸上。
“可以,我只告诉太子哥哥你一个人。”
而等苏雪衣以及其他侍从都离开了之后,容音倚在榻上,缠着纱布的脸扭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太子哥哥,你知道吗?我们,都不是皇家血脉……”
全然没有想到的话,让沈煜的手指猛地掐进掌心。
“你病糊涂了。”
“装什么?”
此时的容音,突然尖笑起来,声音听着格外的刺耳。
“太子哥哥,这种话,妹妹自然不敢乱说的。”
此时,烛光映衬在沈煜的脸上,忽明忽暗的,他缓缓俯身,一把扣住容音缠满纱布的手腕。
“证据。”
“要什么证据?滴血验亲啊?”
容音疼得直抽气,却笑得愈发畅快。
“也好!如此便可让全天下都看看,咱们尊贵的太子殿下是个野种!”
一听这话,沈煜猛地松开手,让容音跌回榻上,纱布渗出点点猩红。
他看着这个疯癫的女人,忽然想起儿时,那个跟在他身后要糖吃的妹妹,胃里一阵翻涌。
等沈煜回到了东宫后,便回到了寝室内,一罐一罐的喝着酒。
等终于停止的时候,天色已然蒙蒙亮了起来。
他踉跄着站起身,让侍从备马,径直赶去了苏雪衣的农庄。
苏雪衣还未睡醒,听见有细小的声音,她猛地从枕头下抽出银针,就见沈煜的身影出现在窗前。
“有没有验亲的法子?”
苏雪衣见状收起银针,皱眉看着这个满身酒气的太子。
“滴血验亲最是常见,但容易作假,另外还有……”
“最准的。”
话语被打断,看着沈煜急切的样子,苏雪衣犹豫片刻开口。
“苗疆有种药水,但调制的药材……”
“我来备。”
看着这人转身便离开,苏雪衣皱了皱眉头。
她刚回到床榻上落座的时候,不成想后窗又被人轻轻叩响。
就见陆锦绝倚在窗边,手里把玩着张烫金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