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绝的声音冷的厉害,而沈煜盯着苏钺空洞的眼睛,突然明白过来。
这就是苏雪衣失散多年的弟弟。
只是不知为何,竟在陆锦绝手中,还成了这副模样。
“让他留下。”
随着他沉声开口,就见陆锦绝冷笑了一声。
“殿下莫不是忘了我们的约定?”
陆锦绝冷笑了一声,显然不听从这一字半句的。
苏钺是他的底牌。
而就在两人的对峙间,床榻上的苏雪衣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她挣扎着睁开眼,目光扫过屋内众人,最后落在门口那个模糊的身影上。
“钺,钺儿?”
她的声音极轻,而苏钺则是身子一颤,却被陆锦绝强行的拉出门外。
苏雪衣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眼中的光亮一点点熄灭。
只见她叹口气闭上眼,泪水无声地浸湿了枕畔,只以为是幻觉。
几日后,穆家的马车停在了农庄门前,只见穆卿书扶着一位白发的妇人下了马车,缓缓的进入到院内。
此时的苏雪衣正靠在院中的躺椅上晒太阳,大病初愈的她瘦得脱了形,素白单衣裹在身上看上去空荡荡的。
“像,太像了……”
老妇人颤巍巍地伸出手,还未触到苏雪衣的脸,眼泪就落了下来。
穆卿书则是从侍从的手中接过个铜盆,盆底刻着繁复的符文。
“这验亲的法子,是穆家祖传的法子。”
苏雪衣此时看着铜盆中晃荡的清水,强压下心头翻涌的疑虑。
她配合地伸出手,任由银针刺破指尖,却在血珠滴落的瞬间别过脸去。
而当验明了之后,就见那老妇人嚎啕大哭,作势便要抱住苏雪衣。
瞧见着架势,苏雪衣的身子一僵,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端起茶盏掩饰自己的不适。
“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老妇人抹着泪,苏雪衣则是睫毛轻颤,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
“老夫人言重了,我过得很好。”
而此时的穆卿书也跟着上前一步,仍旧挂着那温和的笑。
“表妹,穆家已经为你收拾好院落……”
“多谢美意。”
苏雪衣打断他的话,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
“我已经住惯了这里。”
她脸上带着周全的笑,找不出任何的不妥,可心中却警铃大作。
她不知为何,心中越发的不安,穆家这般热切的态度实在是让她不适。
若他们真念及血脉亲情,为何二十年来对母亲不闻不问?
如今这么急着相认,背后必有蹊跷。
而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穆家是每日都派人送来补品。
苏雪衣让阿海将锦盒,原封不动地堆在院角,很快便积了层薄灰。
“姑娘,穆老夫人又送来了血燕……”
筱时这会儿清点着礼单,就见苏雪衣低头处理草药,头也不抬。
“拿去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