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库？"王大娘嗤笑一声，"你数据库里有俺们王家镇老槐树的味道吗？有'磐石土'的劲儿吗？有这口大铁锅的烟火气吗？"
威尔逊被问住了。他的仪器能分析出每一种化学成分，却测不出那股子融在烟火里的"人气儿"。
"教授！快看这个！"突然，一个助手惊呼。他手里的生物活性检测仪，正对着刚出锅的槐花馅饼疯狂报警！
威尔逊冲过去，只见屏幕上一条曲线正在急剧飙升！"这...这种生物活性...前所未见！"他的手都在抖，"只有在极端条件下才能激发的植物次生代谢物...怎么会出现在普通的蒸饼里？"
江屿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声音平静："火候。"
"什么？"
"火候。"江屿重复道，"温度，时间，湿度，还有..."他看了一眼王大娘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揉面的力道。"
威尔逊如遭雷击。他价值千万的仪器，测不出最关键的"火候"！
"开饭喽！"王大娘一声吆喝，掀开锅盖。热气腾空而起，裹着槐花的清甜，瞬间充满了整个食堂。那几个中毒的乡亲，不用招呼，自己就凑过来，深深吸着这香气，一脸陶醉。
"就是这个味儿！"老大爷眯着眼，"吸一口，浑身舒坦！"
威尔逊和助手们呆若木鸡。他们看到检测仪上的曲线，随着香气吸入患者体内，正在发生奇妙的变化——毒素残留的指标，在稳步下降！
"这不科学..."一个助手喃喃道。
苏晚拿起一个馅饼，掰开，递给威尔逊："尝尝？"
威尔逊犹豫了一下，接过咬了一口。清甜的槐花馅儿在口中化开，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咸鲜。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就是让人想起小时候祖母烤的苹果派，那种温暖安心的感觉。
"怎么样？"苏晚问。
威尔逊摘下眼镜，擦了擦，突然有点哽咽："我...我想我祖母了..."
食堂里爆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王大娘拍拍威尔逊的肩膀："这就对喽！啥毒啊病的，抵不过人心里头那口热乎气儿！"
当天晚上，威尔逊团队灰溜溜地撤走了大半设备，却留下了一台最精密的生物活性监测仪。"这个送给你们，"他对王大娘说，"虽然它测不出'火候'..."
第二天清晨，监测仪的警报声把值班员吓了一跳。只见屏幕上，代表生物活性的曲线正在疯狂波动！源头指向——食堂方向！
值班员冲过去一看，王大娘正在熬一锅小米粥，旁边的笼屉里蒸着槐花馒头。监测仪对准那腾腾热气时，曲线直接爆表！
"我就知道！"值班员一拍大腿，"这哪是做饭，这是炼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