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几日后会再来找我,你若是想买什么,就去找他拿钱,若是没银子花,也可以找他,”裴时晏顿了顿,“看你那寒酸样,哪有半点勇毅侯世子夫人的气派。”
沈清梦:“……”
能把这人毒哑吗?
好好的一个人身上为什么长了这么一张嘴?
“那就多谢夫君了,妾身努力做个富贵逼人的世子夫人。”
傻子才跟银子过不起,虽然她有钱,可哪里比得上花夫君的钱痛快。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歇息吧。”沈清梦上前两步,挽起裴时晏的胳膊,拉着他往回走。
沐浴的时候,沈清梦没忍住将裴时晏准备修缮沈家老宅的事告诉了紫苏。
紫苏激动地握住沈清梦的手,拍得浴盆里的水溅起不少水花。
在外间看书的裴时晏听到主仆二人的偷笑声,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意识到自己被他人的情绪感染时,又瞬间将嘴角落下,“不就是修缮宅子,值得高兴成这样?出息!”
夜里,沈清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已经在计划着老宅的修缮事宜,连裴时晏洗漱完毕都没有发现。
直到见他一身中衣长衫,半裸着的胸膛,才蓦地回过神来,接着小脸一红,急忙躲到被窝里去。
裴时晏心里其实在思考着传国玉玺的事,也没注意到沈清梦的反应。
他掀开被窝躺到床上,听着枕边人渐趋均匀的呼吸声。
然而,就在他准备要将熟睡的沈清梦抱过来时,胸腔忽而又是一阵剧痛,接着又如火烧一般炽热难耐,和昨日马车里的状况一模一样。
裴时晏急忙起身,靠着脑袋里的仅剩的一丝清明翻身下床,可才刚刚走了一半,意志已经不受自己控制,接着胸腔的炽热如山火一般席卷全身。
他红着眼睛转过脸,双眸直直地凝着床上正面对着他熟睡的沈清梦。
然后单手成爪,直接朝床上那人的脖颈掐了过去。
此时的沈清梦梦见自己坐在老宅的槐树下荡秋千,忽而一阵风过,她看到裴时晏在不远处对她轻笑。
梦中的沈清梦也笑了,在那个短暂又虚幻的梦里,二人遥遥相顾,满眼皆是对方,就像寻常夫妻一样。
然而,下一刻,沈清梦顿觉有只无形的大手将她的喉咙扼住,她猛地惊醒,一睁眼就看到披头散发,满目猩红的裴时晏骑在她的身上,单手掐住她的脖子。
“夫……君……?”沈清梦艰难地开口,可那声线气若游丝,连自己都快要听不到。
她双手捶打裴时晏的胳膊,可她被掐得脱了力,落在裴时晏手上的力道无济于事。
“夫……君……”沈清梦直直地凝着裴时晏的双眸,不知为何,眼泪忽地簌簌落了下来。
此时双目猩红的裴时晏眸光蓦地一顿,手上的力道也轻了许多。
就在这时,沈清梦忽地抓起床头的瓷枕,重重朝床下重重摔了过去。
突来的声响让裴时晏的神智又恢复了几分,接着他怔怔地将手又松了松。
沈清梦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快来人!”
不一会,房门被打开,紫苏、西风和南风接连冲了进来。
三人看到满目猩红的裴时晏正在以擒拿的姿势骑在少夫人身上,青筋暴起的右手正抓着少夫人的脖子。
南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世子体内的蛊虫又发作了,先救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