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如来的青铜眼突然转动,舆图碎片化作流光飞入他眉心,额头顿时浮现出一个火焰状的青铜印记。“顾施主,”佛祖的声音带着金属回响,“此乃红孩儿圣婴当年留下的『灯芯谶』,碎片映出的,是一千年后的人间灯火。”
顾青崖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下一章未定碑溢血的场景。
他刚想开口问,光阴河突然掀起巨浪,河心的光阴烛巨灯爆发出强光,灯芯里的白芷魂影猛地举起光阴箭,箭头直指灵山——只见多宝如来眉心的火焰印记裂开,飞出半块舆图碎片,碎片上的“积木楼”里,隐约有个少女的身影正在触碰青铜残片!
“是因果线!”青玄子的灯芯抖得像筛糠,“未定碑的灯火镇不住未来了?咋连一千年后的事儿都冒出来了?”顾青崖没理他,只是望着碎片里的少女——她后颈竟也有个火焰状的胎记,正对着手机屏幕发呆,屏幕上的光映得她眼睛发亮,活像当年在渔村捡到舆图残片的自己。
多宝如来突然抬手,青铜莲台射出一道佛光,将舆图碎片重新压回眉心。
“施主莫慌,”他的青铜眼泛起涟漪,“此乃『灯芯转世』的因果轮回,红孩儿圣婴的人间火种,终究要在未来重燃。”
说罢,莲台底部突然转出个青铜抽屉,里面躺着卷《封神榜》残页,残页上用朱砂写着:“火部正神,当出未来”。
顾青崖接过残页,指尖刚触到“未来”二字,光阴河突然喷出一股青雾,雾中浮现出白芷最后的留言:“青崖,守好光阴河的灯,未来的孩子...会需要它。”
话音未落,青雾化作万千灯芯,飘向四海,顾青崖看见其中一根灯芯落入碎片少女的手机里,变成了条神秘短信:“归墟潮起,来东海寻灯——顾青崖”。
“原来如此...”顾青崖握紧残页,终于明白未定碑的“万法皆流”并非永恒,当未来的灯火与过去的青铜产生共鸣,新的量劫便在光阴裂缝中孕育。
他抬头望向灵山,多宝如来的青铜眼正映着光阴河的灯影,佛祖掌心悄然多出半块舆图,图上的现代都市倒影与归墟之眼重叠,分明是在预示因果震动。
而在光阴河畔,青玄子的灯芯突然指着河心大喊:“快看!白芷姑娘织的灯网捞着个啥?”顾青崖循声望去,只见一张青铜灯网从河底升起,网里兜着的不是鱼虾,竟是半块刻着“灯芯”二字的残碑——那碑身纹路与未定碑如出一辙,显然是未来少女触碰的那块青铜残片!
“这是...来自未来的信物?”顾青崖伸手去拿,残碑突然爆发出强光,照亮了他后颈的火焰胎记。恍惚间,他看见未来少女的眼睛与自己的眼睛重叠,两人同时看见未定碑上的“未定”二字渗出鲜血,碑身裂开的缝隙里,正涌出一千年后的光阴浪潮。
多宝如来的青铜莲台突然发出“咔嚓”声响,莲瓣上的《心经》纹路竟自动改写成《灯芯经》,首句便是:“灯起未来,光连古今”。顾青崖看着这一切,突然笑了——原来四象天的秩序不是终点,而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灯座,而他守着的未定碑,不过是这盏永恒心灯的第一截灯芯。
光阴河的水轻轻拍打着岸石,每滴水珠都化作一盏微型灯,顺着河道漂向归墟深处。顾青崖知道,白芷的魂灵已化作光阴河的守护,而多宝如来揭示的青铜谜,正是开启未来量劫的钥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握紧手中的残页,让这跨越千年的灯火,照亮未定碑裂开的每一道因果缝隙。
归墟的风穿过光阴河,卷起青铜灯盏的光粉,在空中凝成一句话:“灯芯不灭,因果不终”。顾青崖望着这句话,仿佛听见红孩儿的笑声在风中回荡:“青崖哥,还记得灵山那句话吗?众生皆可燃灯...这次,该换未来的孩子掌灯了。”
光阴河的灯影渐渐模糊,多宝如来的青铜莲台也隐入灵山云雾,唯有顾青崖手中的残页还在发烫,上面的“火部正神,当出未来”八字,正随着未定碑的震动,一点点渗入归墟的地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