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竖起两根手指,\"第二,男人的血不好喝,尤其是脾气差、身体差的。\"
韩恕抓起抱枕砸他。
K灵活地躲开,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抛过去。
是枚银质袖扣,刻着荆棘缠绕玫瑰的纹样。
\"殿下给你的。\"他转身往门口走,\"她说......\"
模仿裴傲青轻慢的语调,\"'那小子再敢自残就把他绑来见我'。\"
韩恕握紧袖扣,指节发白。
K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对了,你冰箱里那几包血——\"
他狡黠地眨眨眼,\"过期了,我帮你扔了。\"
就在K以为事情告一段落时,韩恕突然在第七次来访时开口:
\"大外甥,记得关门。\"
K的脚绊在门槛上:\"......啥?\"
韩恕慢条斯理地翻着杂志:\"我是裴傲青的弟弟,你是张鹭白的养子。\"
他抬眼,嘴角微微上扬,\"按辈分,你该叫我舅舅。\"
K的表情仿佛被雷劈了。
\"等、等等!\"他冲回来,\"这什么鬼逻辑?!\"
\"基本亲属关系。\"韩恕指了指茶几上的《民法通则》,\"家谱不懂吗?\"
K夺过书疯狂翻页:\"不可能!我跟张鹭白就是名义上的——\"
\"法律上你就是他儿子。\"韩恕抿了口茶,\"叫舅舅。\"
K夺门而出,差点撞翻走廊的花瓶。
韩恕听着远去的脚步声,低头看了看掌心,那枚银袖扣已经被捂得温热。
张鹭白的手术刚结束,就被K堵在了更衣室。
\"解除收养关系!现在!立刻!\"K挥舞着手机,\"我刚查了,只需要双方去民政局——\"
张鹭白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理由?\"
\"韩恕那小子居然让我叫他舅舅!\"
\"从法律角度......\"张鹭白顿了顿,突然轻笑出声,\"他没错。\"
K如遭雷击。
当晚,裴傲青的公寓传来惊天动地的拍桌声。
\"我不管!\"K的声音穿透房门,\"要么你认韩恕当弟弟的事不作数,要么我现在就离家出走!\"
裴傲青慵懒的声音响起:\"随你便。\"
\"殿下!你不能——\"
\"不过......\"
她话锋一转,\"如果你敢走,我就告诉媒体KarlSith其实是五百岁的混血种,最喜欢看《小猪佩奇》。\"
沉默。
然后是K崩溃的哀嚎:\"你们夫妻俩是魔鬼吗?!\"
第二天清晨,韩恕的门铃又响了。
他拉开门,K黑着眼圈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两杯咖啡。
\"给。\"他咬牙切齿地递过一杯,\"舅、舅。\"
韩恕接过咖啡,杯套上画着个哭唧唧的小人,和书上那个叉一模一样。
\"乖。\"他揉了揉K乱糟糟的卷发。
K拍开他的手:\"再摸头咬你啊!\"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温暖的金线。
韩恕突然发现,这座博物馆般的公寓,似乎没那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