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对你不好吗?”爱德华似乎误解了她的意思。
“不。”她摇了摇头,“只是想起一些很久之前的往事。”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我们该走了。”
爱德华答应一声,跟她一起从座位上站起来,处理好托盘以及托盘内的食物——无论它们现在是什么,都会被当做垃圾处理。他们一起离开餐厅。
早上的浓雾基本上已经散尽,除了天色依然不太好以外,对视线的影响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两个人一起走进4号楼——他们的生物课教室
有如实质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两个人,直到他们坐到位子上。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像平时忽略你一样的忽略我们?”诺拉贝尔小声嘀咕着。
一声低沉但很短促的笑声从旁边传来,“等他们习惯我们以后就好了。”爱德华的声音很轻柔,听上去就像是在是温柔安抚着闹脾气的小孩子。
不满于他的口气,诺拉贝尔“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班纳老师拉着一个高高的、带轮子的金属架走进教室,上面放着一台非常老旧且笨重的电视机,它——至少比听班纳老师喋喋不休的讲课更让人期待,教室里几乎要有人欢呼起来。
班纳老师将录像带推进机器中,吩咐靠近窗边的同学拉上窗帘,他自己则将仅有的几盏日光灯全部关闭。室内的光线暗了下来,黑洞洞的一片,但很快,电视屏幕上开始出现图像,将教室内的光线勉强提高了些许。
她感觉到爱德华向她靠近了一些,就像在上午的几何课上,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边,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或许只是她稍微动一下,就会不小心碰到他的身体。她不着痕迹的向外挪动了一点,拉开与爱德华的距离。
“这周六,贝拉还会去西雅图吗?”他小声问,就像是在她耳边低语。
诺拉贝尔飞快的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爱德华距离她还有一段距离,就像她预计的那样,“当然。”她也同样刻意压低了声音。
“不是说她不小心把脚踝崴伤了吗?”
“但我也同样说过她伤的并不严重,明天就可以来上学。”她微微蹙起眉头,因为跟爱德华的谈话,刚刚的那段录像内容,她完全没有记住。
“好吧。”爱德华低声说着,带着些妥协的意味。
“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看你的绘画作品呢?”过了一会儿,他又问。
“如果你希望……周六可以跟我一起去画室。”她犹豫了一下,回答说。
“去画室似乎不太方便,那里毕竟是你学习的地方,不是吗?”爱德华磁性的声音又一次出现在她的耳边,“你的家里怎么样?周日是个不错的日子。”
她抿起唇,并不急着回答。去画室的确不方便,但她更不希望爱德华去自己的家里。“嗯,抱歉,周日我还有一些其它的安排,不如下一次吧。”她尽量婉转的说着。
“你还有什么事情呢?”
“购物、储备下周的食物,积攒了一周的家务都要在周日完成。”她细数着每周末都要完成的事情。
“只有你一个人?”
“不,贝拉也会一起帮忙。”
“是吗?”他似乎并不相信。
她转头看向他,爱德华俊美无俦的脸庞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变得晦涩难明。迎着她的视线,他忽然扯出一个有些走形的微笑,他的眼睛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很好。”他说,声音中带着阵阵冷意。他撇过头不再看她,紧紧攥起的拳头上一根根青筋凸起,昭示着他的压抑与暴怒。
诺拉贝尔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瞬间绷得紧紧的,她的心脏在狂跳,她甚至以为自己听到了心脏跳出胸腔的声音。她紧张着,戒备着,爱德华却再没有更多的反应。她紧紧的咬着牙齿,努力将注意力转移到电视屏幕上,她的内心告诉她不会有危险,但身体却仍然不由自主的做出反应。
这堂课剩余的30分钟内,两个人再没有说一句话,她的心思却再也没有回到听课上面来。爱德华救下她的那一幕与刚刚他脸上的神色形成鲜明对比,在她的脑海中交替出现,要冷静,她提醒自己,害怕与紧张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再刺激爱德华的情绪,给他时间平静下来是最好的方法。她努力放缓自己的呼吸,降低存在感。
突兀的铃声忽然在耳边响起,诺拉贝尔一惊,但随即明白这是下课的铃声。教室内亮了起来,班纳老师打开灯,然后宣布下课。她再向旁边看去时,发现那里已经失去了爱德华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