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查理。”看清楚电话上显示的号码,诺拉贝尔按下接听键。将电话夹在侧脸与肩膀之间,她手中的画笔依然在白色的画布上细细的勾勒着,渲染出雨中山色的朦胧之景。
“嗨,贝尔,最近好吗?”电话对面传来父亲查理关心的声音。
“当然。”诺拉贝尔愉快的勾起一个微笑,仿佛查理就站在她的身边。暂时放下手中的画笔,她拿起电话坐到旁边玫红色沙发上,柔软的沙发将她完全包裹在里面,舒适的让她整个人也跟着慵懒起来。
“嗯……是这样,贝尔……”查理的声音吞吞吐吐,他通常在拘谨或者难以抉择的时候才会这样。“你姐姐……我是说贝拉,打算回到福克斯来跟我们一起住。”
想到那个从小到大并没有相处过多久的姐姐,诺拉贝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那不是很好吗?你自己一个人在福克斯的确是太孤单了。”
诺拉贝尔在绘画方面很有天赋,为了让她受到更好的教育,在她还是上小学的时候,查理便将她送到了西雅图上学,所以与她那个从小就被妈妈带走的姐姐鲜少见面,即使——贝拉每年会有两周时间是跟查理一起度过,但是她们之间的关系也许仅仅只是比陌生人熟悉一点。
会这样说,是因为贝拉讨厌福克斯,讨厌那里的天气、那里的生活,或许……还有那里的人。起初她还可以忍受,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厌恶也渐渐写在了脸上,不得已,查理只好带她在加利福尼亚度过这段假期。当然,如果诺拉贝尔有时间,他们的行程就会再加上一个人,但是通常情况下她都很忙,正常的学习之外,她还要兼顾自己喜爱的绘画。
看得出来,贝拉跟查理同样不亲近,诺拉贝尔想不通她是如何做出搬去福克斯居住这个决定的,也许这对她来说就像一种酷刑!
“贝尔,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但是,我可以请求你一件事情吗?”查理小心翼翼的问,就好像他真的要做些什么对不起女儿的事情。
“嘿,爸爸。”诺拉贝尔勾勾嘴角,她很少这样称呼他,通常都是叫他的名字,“难道你要告诉我,你今年不打算送我生日礼物了吗?”
她的玩笑似乎让查理放松不少,“不,怎么可能。”查理很快就否认道。
诺拉贝尔扯扯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哪里会有完全的公平呢?能够做到相对公正就已经很好了。
她和贝拉的母亲蕾妮在很久之前就离开了查理,离开了福克斯,临走时,她将贝拉带走,而将她留给了查理,那时候她才只有几个月大。在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痛苦时期后,查理才打起精神开始手忙脚乱的照顾她,如果不是有好心的邻居帮忙,也许她会在查理的疏忽下终结这段脆弱的生命旅程,饥饿,或者病痛,谁知道呢。
之所以会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她有着前世的记忆。是的,前世。她拥有着出生前20几年的记忆,飞往旧金山的飞机突然爆炸,而搭乘了那架航班的她自然也不可能从高空逃脱,当她再次醒来时便已经变成了婴儿,并且正在经历着自己的出生过程。
诺拉贝尔相信,除了她以外很少能够有人还记得自己是如何出生的,她不会自大到认为这仅仅是她一个人的“殊荣”,虽然如此,这种经历她却绝对不希望再经历第二次。她将这个秘密深深的掩藏在心底,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与别人的不同,时间久了,那些记忆也跟着渐渐变淡,轻的仿佛只是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