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之前的那些记录并不是真的贴切于孟笙的情况,不然陶弘景也不会一直翻看其他的医典了。
“令妹的病例很罕见,若是常人的女子遇到像她一样的遭遇只怕都有了轻生的念头,也就没有所谓的治疗的方法了,令妹还顽强的活着就是很不一样的地方。”
陶弘景很清楚在孟笙的身上发生了怎么样的事情,每一桩每一件事情对于孟笙来说几乎都是摧毁她称之为信念的东西。
只是一件就足以毁灭她十几二十年来的所有的一切,就算是男子也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更何况是一个女子。
女子的名节是多么的重要,她三番两次的被欺辱,那样深刻的伤痛是怎么拔除都拔除不掉的。
背负在孟笙身上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也太沉重了,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这才会产生疯症,也可以理解为这是身体发出的警告是为了保护孟笙才让她处于现在的状态。
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更加单纯的活着,不去理会那些世俗的伤痛。
在她自己的内心世界里,她是孤立无援的,于是她选择了逃避。
沈蘅笙待在屋子里,好不容易哄着孟笙睡下了,自己则走到院子里散步却看到了从陶弘景屋子里走出来的萧衍。
“情况怎么样?先生他可有同意?”
萧衍的想法起先就和沈蘅笙说起过,当她知道萧衍忧愁朝中缺人可用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还在茅山的陶弘景。
如果说当世高人还有谁可以帮助萧衍,那便只有陶弘景了。
只是陶弘景性子虽不是十分的特立独行却有着自己的想法,这样的人是不会和外面的那些人一样,那么容易就妥协的。
萧衍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摇头算是回答了沈蘅笙的回话。
“看来事情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
沈蘅笙走到萧衍的身后双手环过萧衍的腰侧紧紧地抱着他,整个身子都贴在一起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叫沈蘅笙安稳一些。
“先生可有说孟笙的病情?”
“恩,放心,陶先生他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沈蘅笙感受到萧衍胸膛的震动,掷地有声的样子让她安心不少,可是她又如何看得到萧衍脸上担忧地神色。
自那日起,虽说陶弘景拒绝了萧衍的请求但是萧衍却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每日几乎都要到陶弘景的房中带上那么一会儿。
美其名曰是探讨一下孟笙的病情,但是实际上却是在不停的游说着陶弘景,只是不管萧衍如何的旁敲侧击,陶弘景依旧是岿然不动的样子。
这一日,萧衍并未出门倒是沈蘅笙找到了陶先生,当初自己罹难是陶弘景救下了自己结下了这段缘分。
对于陶弘景,沈蘅笙打心眼儿里是存着感激的。
“陶先生?”
沈蘅笙在陶弘景的房间里没有找到他,正好退出来却看到了打扫的弟子。
“你可知先生去哪儿了?”沈蘅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