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养了一大窝僵尸的鬼，我根本没敢和他交易，尽管他是我的老公，可我们的没还没结婚，就已经磨光了热情。
当下，我就虎着脸摇头：“我能告诉的你的只有其中一块神骨的下落，在鬼市的浮屠里。”
容光颔首道：“只有你才能找到神骨。”
看他笃定的样子，我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干脆就躲在长安身后，借着他修长的背遮住我。
容光狭长的桃花眼轻轻眯起，冷厉的锋芒狠狠划过长安的面孔，可长安依旧闲适地站着，笑得优雅淡漠。
我们僵持不下，还是容光被一通电话给叫走了，还带走了所有的鬼物，只剩下我和长安。
瞬间，我就轻松了不少，瘫坐在地上，惊魂未定，捂着胸口还是心慌意乱的，说话也不利索：“容光……嗯，容光他是不是忌惮你？”
能和容光谈条件，甚至让他主动退让，那至少得和容光一个等级，可我总觉得长安什么都不在乎，为什么偏偏对我上心？
长安的眸光波澜不惊，只是唇角微微上挑，笑着替我捏了捏肩膀，我这才发现自己面对他，浑身僵硬。
我分明，是害怕长安的。
他却像是听不懂我的意思，反而柔声说道：“你爸妈不会出事，明早你给他们打电话，那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在北京的家里。”
即便这样，我也没法保护他们，反而是我害他们被人盯上，我叹了口气，想妥协。
如果我乖乖听容光的话帮他做事，他在北京至少能一手遮天，再怎么也能给我家里人做靠山吧？
窗外冷风吹过，黑云密布，月色阴沉，我狠狠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太没用，太拖后腿。
长安的胸膛突然贴上了我的后背，我渐渐放下紧绷的肩膀，回头挤出个笑：“都是我拖累你。”
他摇头：“起风了，回去吧。”
我捏紧手心，咬咬牙，问他：“这片土里养那么多僵尸，阴气够重，我在这里修习鬼术，进步应该会很快？”
长安的脸色微变，过了很久才慢慢地说：“可是你体内的阴气已经压过阳气，若是过度吸收阴气，只怕离人鬼的界限越来越模糊。”
我轻笑：“你是想告诉我，我再这样下去，就和鬼没有区别了？”
见他面色复杂，我心头发寒，却不得不强做镇定，声音也很平稳：“这年头是人是鬼不重要，有本事才行。你看我活得辛苦，根本就不是因为我越来越不像个活人。”
说完这话，我自己都震惊地捂着胸口，那里微微发凉，让我不自觉想起了孩子。连一面都没有见过的孩子，被容光带走后，就再也没消息。
大师曾送我的佛珠被拨得“哗哗”乱响，我一个用力，线断了，珠子掉了一地。
我看也不看，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叫上长安出去。
找到楼盘里唯一的那条河，贯穿整个小区，阴气滋养天成，时间久了必会连一个活人都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