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青青的话冻住了,不敢置信地看了又看她的眼睛,淡然冷静,就像在和我谈论天气多寻常。
安家兄弟已经不能复生,我不得不逼自己冷静点,逼自己去想象青青有苦衷。
看青青的脸色实在太淡漠太不在意,我连说话都干巴巴的:“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在青青的安静注视下,我几乎落荒而逃。
大厅里酒杯碰撞的声音把我内心深处漫开的恐慌压住了,我环视一圈,很快发现了五六个道家协会的人。
长期在道家协会中,渐渐有了人脉后,办什么事情都轻而易举,甚至有人将自己奉为神一样厉害而伟大的存在。
这些人很喜欢在手上挂一串红木串珠,中间有很个很小的铃铛,这在他们看来就是荣耀的证明。
但我今天出门太赶,没带串珠。
踌躇了会儿,我迎着头皮钻进人群中间,被挤过来压过去,一时没控制住脚步,直直摔到了几个同行脚下。
“见我们就行此大礼……”
面色阴鸷的男人高高昂着头,冷嘲:“看来咱们协会里的新人王除了偷奸耍滑,就没真本事。”
他一身黑色西装穿得人模人样的,冷芒划过他的眼,他的唇掀得很高,带着一脸的恶意伸了脚踩在了我小臂上狠狠碾压。
“请移开你的脚!”我冷冷地盯着他。
男人不是北京来的,口音里带着南京的地方口音,好听是好听,就是言辞粗鄙,完全不像从道家协会走出来的人。
瞧他一边吹口哨一边蹲下来又要动手,引得周围的人频频观望,我忍不住咬破手指画了最简单的鬼画符。
符画在男人的裤脚,我冷眼看四周的阴气蠢蠢欲动,四面八方掠过来,钻进符文里。
黑气很快就钻进了男人的身体,他的脸瞬间扭曲,恶狠狠地朝我扑过来,还说:“是你!是你下的手?”
瞧他虚弱的模样,我轻轻一擡手就把他推到墙角,我拍拍手,冷笑:“你不是觉得靠本事说话么,我只是学着你的道理告诉你做人不能太嚣张,怎么你还想说个双标出来?”
一边看了很久都没吭声的三个女人围了上来,扶起男人,在他额头摸了一把,立即指着我,异口同声地说:“你给他下了鬼画符!”
看来这些人也走过旁门左道,我迎着他们惊恐的目光,从礼服里摸出一沓鬼画符,冷笑:“现在,能配合我了么?”
为首的女人最先垂下头,黑长直的头发乖巧地垂着,被风撩起很柔和的弧度,她点了点头。
我留给围观的人一个嘲讽的笑,就领着女人出门。
到了花园,女人猛地甩开我的手,趴在水池边上重重地喘气,笑得整个人都在乱颤。
我扶起她的时候,却只看见她那张哭花了的脸……
“王彦就是个人渣,活该他被当众折腾!”她恶狠狠地说:“看他下次那什么勾搭女人!”
我冷冷盯着她,知道她憋住眼泪不再吭声,我才清清嗓子,问她:“道家协会的人最近怎么都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