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深深抽了口烟，眼角染了红微微上挑，妩媚柔情，唇角苍白如纸，吐出的烟瞬间蒙了她的脸。
许久，她都沉默地看着午门，我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吃肉也许是教授他们的特殊癖好，而且我没看清楚他们吃的是不是人肉，这件事说大也不大。
可红袖的态度分明模糊，根本不想让我多问。
我敲敲刺痛的脑壳，卖力地笑：“夜深了，咱们早点回去休息吧。指不定明天就能离开这儿，咱也别为这点事伤神。”
红袖点点下颚，我立即往回走。走了好远，我再回头，还能看见红袖立于琉璃砖瓦上目送我。
我偷偷绕远，想着过了今晚说不定就得离开故宫，更舍不得这里的一草一木。很多树已经三人环抱都抱不住，草木兴许在百年前就已经落地生根，围着精致繁华的亭台楼阁，却有说不出的寂寥。
不知不觉，我晃悠进了太后宫室，戾气四溢，我下意识地要跑。
身体猛地僵住，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手脚！
“是你啊，小姐姐。”声音滑而不腻地钻进我的耳朵，我的后背贴上了冰冷的东西，像条蛇在身上到处蹿。
一双黑沉沉的眸子撞进眼睛，月光下那双古井般的眸子都有两对瞳孔重叠，他漫不经心地收回小手，点了点下巴。
跟在他身后的麒麟似乎又大了点，快有小家伙高了。
他俩的表情如出一辙，都咂了咂嘴，又舔了舔唇。
我赶紧说：“我有很多红玉，绝对够你半年的口粮，你能放我走么？昨天你帮了我，你也得到好处了，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干。”
小家伙哼了声，绷着张秀美的脸说：“你不是觉得我是小鬼，所以想供养我？怎么，光撩，撩完就跑？”
要不是附近都是哀哀戚戚的鬼哭，时不时有个鬼掉个头拖拉个肠子大出乱晃，我都以为自己在泡吧。
小家伙咬破了掌心，小舌头一勾舔了舔，妖冶的血红沾满舌头。他踮脚，抱着我的腰，冰凉的小舌头钻进了我的嘴里乱搅。
我茫然无神地望着麒麟，麒麟趴在地上，火把一样的眼一直盯着门外看，时不时哼两声，很是讨好的样子。
小家伙突然松开我，对着门口冷笑。
就在这时，我浑身一松，手脚都能动了！
“咱们已经有过主仆仪式，你吃了我的血，我喝了你的，那可就再也分不开！我是你的小鬼，你是我的饲主！”小家伙得意地昂头冲门外做了个鬼脸。
我趁机往角落里逃，脚下滑不溜秋的，突然摔进了更冷的胸膛。那人身上带着清幽的药草香，瞬间就抱紧了我。
小家伙倚着门扬起嘴角像在看好戏，手指划过麒麟的背轻柔摸着，可他的目光分明冷得吓人，我赶紧拍开身后那人的手。
一转身，却觉得看见了熟人。
面具怪人！
白银面具上的纹路是双头蛇祭祀的场景，高贵的公主跪在井边，身后是浩浩荡荡的族人，而公主身上盘着的都是双头蛇，祭祀的贡品就是公主。
面具遮住了男人的整张脸，只留一双深邃看不到底的眼睛，盯得我浑身凉凉的，像是被蛇给盯了。
“你是谁？”他捏着我的肩膀，我立马躲开，求他：“能松开吗？骨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