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课的时候,青青一脸疲倦地坐到我身边,翻出书,嘟囔着:“一天到晚都是应酬,应酬,我的脸都快笑僵了,一群老狐貍!”
这话已经听了好几遍,我试着安慰她:“阿姨都说要你接管公司,等你明年飞美国去公司总部,咱们市里的分公司的那些董事还能不唯你马首是瞻吗?”
“道理我都懂,就是不甘心。”
上课铃声响起,我和青青都看向历史学老师,我心里暗暗想着大白今天竟然穿了高领衫。
高领衫总是磨得脖子不舒服,这是大白亲手数落过的,可今天穿了不说,还寄了一条围巾。
围巾都要遮住他半张脸了,屋里的暖气又足,大白讲着课,没一会儿脸上湿了一大片。
他声音不高不低地讲着课,突然门被踢开,身形刚硬有力,带着大黑墨镜看不仔细的男人挎着大长腿进来。
二话不说,他抱起愣住的大白往外走,无数大白的惊呼和求救。
我想追上去看看,青青却说:“大概是小两口闹脾气,咱们还是别去搅乱浑水得好。”
教室里此起彼伏都是女生的细细的惊叫,有人说:“真萌啊,强受强攻,看那男人就是个极品帅哥!”
“对啊对啊,漂亮得不行!”
我咽下口水,拍怕青青的手背:“你说得对。”
大白平时对谁都不上心,女生那么多也没见他看花眼,原来是心有所属……我说他走路怎么那么奇怪,双腿打颤,同手同脚……
因为大白的离开,这节课提前了半个多小时下课,最后教室只剩下看书的我和看资料文件的青青。
“你剧本不写了?”
青青有气无力地哼:“那群老家伙盯着我就像拿我错处,我没功夫去磨剧本,左右就是个兴趣,扔了就扔了。”
但她眼里的星光不是这么个想法。
我不好劝她,陪她吃了顿晚饭,目送她在沈家管家的安排下回去,心里怅然若失。
能力越发,责任越大,这是青青的妈妈在饭桌上说过的话,这话也只是说给青青听。
饭桌上说过的规矩和公司的事情太多,我这个外人避开那么多,也多多杀少听了一些。
青青的家族企业已经在铁矿和石油上有了新的成就,电商也做得飞起,公司能养活的少说有几十万员工。
每次想起这些,我都有点不敢信。
青青才二十一,和我同样的年纪,却要承担起这些。
所以我和她,都很不喜欢回那么大的宅子,对面笑容和蔼可亲却三具不离公司未来的沈妈妈。
回家歇了几天,吕子昂出差回来,检查了我用符咒的水平。
我画的手指都快断了,他才叫停,眼里是满满的欣喜:“暖暖你进步神速,想必年底就能出师。但你心不定,有的时候说不定连鬼的话都要信了。”
我瞪他一眼,他摸了摸鼻子笑:“这只是给你提个醒,急什么。”
翻个白眼不打算再理他,他却笑眯眯问我:“上回那个大腹便便的李姓大叔,你还记得?”
“那个暴发户呗。”脾气暴躁又自大,被那么多异样的目光盯着都能大言不惭地吹嘘自己……
说起印象,那叫个深刻。
吕子昂挥了挥手机,我看里面是李元宝的全部资料,从他怎么由一个小道士坐起,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