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唇,我想起吕子昂说的话:只要你愿意,随时来找我。
容光单打独斗很不容易,周身都包裹着幽蓝色的火焰,火焰的温度灼伤了我的手指,我依旧很冷。
冷,是心里冰凉,和容光的眸光冰冷。
手机这会儿终于接通,我打了吕子昂的电话,容光已经拽出了一个几近透明的东西。
那东西有人的形状,却像是一滩水。
容光掩下眸子,说:“是了,是傀儡,用水做成的傀儡。”
傀儡是巫蛊术的一个分支,大白曾说过,以诅咒和巫蛊为主的是黑巫术,以祈福和祝愿为主的是白巫术。但巫术一般要用自己的血作为媒介召唤恶鬼,有时候招来的邪灵还会反噬施术者。
所以报复起生死难言的仇人才会用这么邪恶的东西。
可眼前这东西是水做成,而不是下蛊之人身体的一部分,我心头巨骇,但也知道这是我自己学艺不精。
偶尔知道的只言片语,都是从别人那儿听来的旁门左道。
我摸着小腹想着,要是孩子生下来,我都不一定有能力保证他的安危。
这是鬼胎,所谓道家正派所不能容的东西,有人说这是要遭天谴的。
但,稚子无辜,何况是还没出生的孩子?
容光捏碎了那个东西,沉重深邃的眸光扫了我一眼,而后重重倒在地上,僵硬又遥远。
定定地望着他,我挣扎不过去,只能握紧手机等。
吕子昂来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他飞快咬破指头在我额头划了符,我有了力气,自己跟着他走到门口。
吕子昂背着昏迷的容光,我担心容光的真实身份暴露,又担心容光体质特殊,不用吕子昂帮忙则醒不过来。
到了门口,吕子昂说:“暖暖你不用担心,容家人会安顿好容光,而我们不能。”
他压抑的眸光里有我看不懂的深思。
一辆迈巴赫停在了我们门口,吕子昂又看了我一眼,把容光放进车后座,而后拍上车门。
车立即飞了出去,尾巴冒着青烟。
这就是容家的人吗?
“我想,我应该拜你为师。”我流转目光,顿在吕子昂身上。
回到家里,青青还不在家,只有短信提醒我,沈家在开宴会。青青已经二十岁,要承担起家族的重担,该回去的时候再也不能拒绝。
吕子昂在沙发坐下,十分轻松地朝我笑了笑:“拜我为师没问题,但你阴阳眼已开,又学道家的东西,那可就再也没回头路可走。”
这,我早就想清楚,于是点头。
“师傅,我今天在医院看见女护士明明死了很久,都有尸斑了,却能行动自如。这种僵尸,应该被人所控制,算是巫蛊术吗?”
“湘西赶尸不是个新鲜事”,吕子昂不以为意地说:“这些都是巫蛊术的一种而已,那东西博大精深,流传五千多年,也不是闹着玩的。”
“在古北欧人的巫术中,最强的人甚至可以令刚死在绞架上的人复活,这就是巫蛊术。”
吕子昂顿了顿,想了很久,沉吟道:“既然你要学,那这些基础的东西,你的确该了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