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畅地喝酒到半夜,零零散散地有人离开,也没几个真的来和容光搭话,他的手搭在我腰间,很冰又很有力,禁锢着也不许我去找青青。
人太多,我酒喝得不少,已经有些迷糊。
被容光抱到楼上休息得时候,柔软的手伸到难以言说的地带,我哼了声,温热晕湿眼睛,来不及多想,却醉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睡醒,容光正在浴室洗澡,出来的时候穿戴整齐,眼上推了把墨镜,遮住了大半的脸。他穿了休闲服,脖子上围巾很厚实,要是我们不熟,我都认不出他。
他走过来帮我换衣服,也是同样普通的衣服,和同样大的墨镜。
“有记者昨夜开始就在外面蹲守,就算他们蹿不到屋里,拦不住我们的车,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你曝光度越大,招惹的麻烦就会越大,万事小心。”容光给我穿戴好,又贴在我耳边说:“陪你上课。”
没想到我在宅子里睡了一晚都没见着容光的亲人,倒是让他陪我一同上课去,除此以外连几个能说的话题都没有,就这么干巴巴地看着他。
而后,黑色加长的跑车冲过来的瞬间,容光上车,也拉了我一把。
冲破无数的记者包围的圈子,我刚要歇会儿,化妆师却说:“等会儿再睡,你现在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了,怎么说也稍微注意点形象才是。”
“……”我哑口无言。
做完没睡好,早上的课都没精神听,白凡老师气色比我还差,课上得病怏怏,若非好颜的女孩子们愿意捧场,那又是新的水课。
还没下课,老师就急匆匆出了班级,有几个平日里就看不惯他的男生窸窸窣窣说着不好听的话,容光却笑了:“你不是早就想跟上去看么?”他眸色很淡,微微压低了唇角,摸了把我的头发。
青青哼了哼:“别虐狗啊,你们发糖真是一把好狗粮,但我快吃腻了。”
白凡老师的身影在窗边消失,我在窗口已经看不见他的影子,这些天连他肩膀上的女鬼都没见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再过几天我就得出发去故宫,还不知道要在那么个封闭的环境里住上多久。这件事要是解决不了,我去做考研不安心,青青又是一个人在学校上课。
学校危机四伏,从第一只鬼撕开温情校园的面纱后就再也没有安静过。每天都有记者围追拦堵,厉害的时候连去操场散步都有人跟着,隐私渐渐被揭开,真是糟透了。
头发被揉了两把,容光轻声笑笑:“去趟图书馆。”声音柔软温和,青青也凑过来,像是要听什么,但容光的目光却飘向窗外,看不出心思。
青青趴在桌上挥挥手:“你去去哪儿就去,就当我这电灯泡年久失修,不亮了。”说完就把头埋在两臂之间,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又背过脸去不看我们。
到图书馆的时候,各个位置已经被人占满,容光和我进四楼的时候,也没人拦。在门口守门电梯的阿姨目不斜视地打盹,走出了好远,她都没擡过头。
“她已经死了。”容光轻声道,目光掠过寒意,说:“这里盘踞的那只鬼厉害倒是挺厉害,但人不是他杀的。”
四楼尘土飞扬,混乱中看不见一丝鬼影,连那种要冻得我心律不齐的阴气都感受不到,我紧紧挨着容光不敢有丝毫放松。
凡事异常必有妖。
容光眼神沉了沉,揽住我的腰身道:“图书馆里阴气不重,那只不知名的鬼大概是逃到谁的体内,暂时离开了这儿。”
说到这里,他的手紧了紧,我的腰身被按得疼,但容光神色凝重,全身又紧紧绷着贴着我,我只能保持沉默。
过了会儿,他有些挣扎地说:“鬼离死亡地点太久,鬼力会被削弱,这家伙应该走不久就得回来。”
我有些愕然:“那我们在这儿等着?”
他垂头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处理完这件事,你能安心地去故宫?”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