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戒备地退了几步，走廊上已经有同学注意到我们的动静，纷纷看过来，有人认出我，小声地说我不祥。
我扯住语文老师的胳膊，捏紧他的关节，轻声笑道：“别激动，我没有恶意。当然，如果你再做出这么副害怕我的样子，我就真不客气了。”
“你、你别乱来。”
瞧他个大男人这么畏缩，我真是好笑又好气，但看在考试的份上我忍了。
“老师，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下来，走廊上风吹过的声音很萧瑟，语文老师浑身抖了抖，一言不发地奔回了教室。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逃走的背影，拿镜子照了照自己，头发也不乱，这么老师吓成这样？
上课铃响了，青青问我怎么了，我说不出个所以然。
语文老师的肩膀上好像要有个很小的孩子，正在狠狠咬他的脖子，我揉揉眼睛，就听老师皱眉：“怎么脖子这么疼，难道是风湿？”
还不到三十岁的人很少有风湿，老师他平时比我和青青保养得还好，不会落下这毛病。
我把想法和青青说了，她拿出项链，把舍利子放在左眼上眯起眼睛看过去，猛地那孩子往我们这儿看了眼。
“好像真的有鬼！”青青放回舍利子，扯着头发神色惶惶不安。这几天，她一天比一天憔悴，原本可爱的下巴都瘦成了锥子。
我低头劝她：“就当什么都没有看见吧。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造化，我看这鬼婴还不足两岁，但五官已经有点像语文老师，说不动是他们父子的事……”
“可是鬼婴已经看见我，小眼睛死气沉沉，看我完全不是看活人的样子！”青青摇头，在收书包，说：“要不，我们转学吧。”
该来的，躲不掉，这是容光说的。
他不会无缘无故和我说这些，所以我只能镇定地劝青青。
外面彻底阴沉，天色灰蒙蒙的，乌云遮盖天空，雨丝很快飘进班级，冻得人打颤。
“轰隆！”
闪电像雪白的利剑，撕裂天空般得砸下来，轰隆隆地吓住了不少人。远处林子里的乌鸦惊叫，声音都传进了教室。
雨水像是在窗户上爆炸，敲在窗户上的声音盖过了老师的讲课生。他蹙眉，放下书本，揉捏着肩膀在发呆，肩膀上的婴儿勾唇在冷笑。
青青问我要不要插手，我看老师脖子上的肉都被啃得只剩下骨架子，很快就要走霉运了，便拿起书走过去。
婴儿歪着头，转过一百八十度，咯吱咯吱乱笑，我假装看不见他，挤出笑容问老师：“这里有个问题要请教老师。”
“啊呜！”
鬼婴张开嘴巴，瞬间吞下了老师的整颗头，他的整个身体都成了嘴巴，包着老师的就像是个人皮麻袋裹着老师的头。
我惊得扶着讲台，才没摔倒，然后扣紧老师的背，大声告诉他：“你身上有鬼婴！”
“不！”老师的眼球在眼睛里左右乱转，反手扣住我的手，几乎要捏碎我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