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回被窝，青青哼了一句：“轻点，睡了。”
我“嗯”了一句，把她往里面挤了挤，然后继续睡。
冰冷的身体贴在我的后背，我睡不着，突然又觉得不对劲。
青青睡觉都喜欢扒在我身上，腿翘着耷拉在我肚子上，从来没有这么安静地平躺着的。
况且，特别是在我们都很累的时候，不会睡在一起。床又不是很大，挤在一起很影响睡眠质量。那……睡在我旁边的，究竟是谁？
我不敢动弹，装作睡得很安稳的样子正常呼吸，然后拽紧手腕上的镯子，默默念叨容光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地念叨。
似乎只有念叨他的名字，才能让我冷静下来。
身后那位突然冷笑：“醒了就不要装，你命还算是个好的，有人护着你。不过，你家那位现在已经被水鬼缠住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发现端倪呢。”
特么，是王芳！
我继续闭眼不理她，要是她真的发现我的不对劲，怎么可能不直接动手？
“苏暖暖，我杀不了你，不过是因为你肚子里那家伙，专门吃鬼，吃人肉。要不然，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王芳的话带着讽刺，我偷偷眯开眼睛，发现她眼睛红得吓人。
我被发现了！
“你什么意思？我的孩子和你什么关系！”
“鬼胎呢，苏暖暖，你别自欺欺人。这鬼胎不是干净的东西，你现在和我们鬼又什么两样。”她转了转眼珠子，爬起来坐到桌边，大腿叠着，笑道：“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
“你现在不人不鬼，是个怪胎！”
她身上湿漉漉的，黑暗中只有眼睛亮得不行。
我怕青青不小心醒过来，被王芳盯上，只能压低声音，尽量平和地说：“玩笔仙的是你，杀你不是我，放过你的是容光。如果我是你，就乖乖离开。”
“少吓唬我。”
王芳身上滴着水，诡异的红眼睛眨了眨说：“你家那位是厉害，可是我们家的大人也不是爱好惹的。我劝你啊，早点离开那什么容什么的家伙，保命……要紧呢！”
相信她的鬼话才活见鬼！
想着书里说过舌尖血能制鬼，我悄悄咬破舌尖，钻心得疼也没吭声。
等她一步步走过来，我猛地喷出大口血，那王芳尖叫一声，嘶吼着：“我的脸！我的脸！我要撕了你的脸！”她的哭腔听着叫人心悸，我还呆愣着，突然被人拽着奔到门边。
门死活开不了，我想了想，再一口舌尖血喷上去，门开了。
我和青青猝不及防，滚了出去。
走廊上的灯，猛然闪了几下，陡然变成红光。
不，不对，是血红的手印！
青青抓了抓凌乱的头发，紧紧抓着我：“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