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咯咯地笑着,带着天真的眼神,像是在说一件平常的事情一般。
莫之月更加惊奇了。
在辰康国的年轻女子,几乎都要受到公婆的倾轧,各个都过得不舒坦。她已经算是境遇极好的人了,至少两家不住在一起。
而她呢,居然想出这样的招,简直可怕。
“你这么做,会被人说闲话。那些不好听的话,传了出去,对谁都不好。”
蓝卿雪很遗憾,这女子看起来通透,却还是在乎着别人的想法。
“随便吧,只要你开心,怎么都行。”她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径直离去。
她无意改变别人的看法,有些瘤子化脓了,当事人都舍不得割去。非要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才会将那一块烂肉割了。
她看过很多这样的事情,已经很平静了。
莫之月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很难受。
回到宫里之后,连喻初的狗鼻子一直在她的身上闻来闻去。她打趣地望着他,呵呵一笑,“你不是派了很多人跟踪我吗,怎么这时候还要靠鼻子闻了呢?”
他的面容上多了一抹尴尬,别扭地道,“我也是担心你嘛,你这么好,若是被别人拐跑了,又剩我一个人怎么办?”
她白了他一眼,很不耐烦地道,“是吗?你不是将我儿子挟持着的吗?我敢走吗,我若是走了,我的孩子不就任由你搓扁捏圆了吗?我本来人品就不好,得罪过那么多人。若是我儿子落到了其它女人的手里,他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
她的一句句责问叩敲着他的心,但他也着实无奈。在她的心里,仿佛他就是一个很无耻的人一般。事实上,根本不是。
她的孩子,不也是他的孩子吗?
虎毒还不食子呢,难道他连老虎都不如吗?
蓝卿雪见他不说话了,还以为他理亏了,于是更加得意了。“以后你看到我做了什么,若是看不惯,可以直接提出来。我不介意,也许我们还可以很平和地讨论一二。若是你在背后阴阳怪气地使绊子,那么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了。”
他极为难受地望着她。
这个女人,真以为他是那样的人吗?
“你放心吧,我就算是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你。这人世间所有的东西,都不及你珍贵。”
“拜托,我已经不是一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孩儿了。我曾经相信过你的话,但你呢,为了所谓的江山,冷落我,甚至说一些侮辱人的话。我都忍下来了。我这个人脾气很好,你得罪了我,没事。我没有爪子之前,都会忍着。等我有了爪子,那么就是我复仇的时刻了。冤有头,债有主,你做了的错事你自己得担着。”
连喻初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心想这个女人多可怕啊,说话做事带着刺穿人心的感觉。
但她身上爆发出来的勃勃生命力,就像是破开大地的青草嫩尖儿一般,撕裂着大地的肌肤,也撕裂着他的心。让他蛮夷一般的心滋润出泉水,蜜一般的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