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露出害怕神色的她，呵呵一笑。“你不要以为我奈何不了你，你算是什么东西，你拥有的这些玩意儿，跟我比不过是九牛一毛，你明白了吗？”
她闭上了眼睛，任由眼泪流淌。但不认输，是她最后的底线。
莫之华见到她这么一副弱鸡仔的样子，手在她结了痂的伤疤处游走。在她的左半边脸上，是一个可怕的“之”字。他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比起从前嚣张跋扈的她，眼下这可怜的害怕的她，更加符合他心里妹妹的样子。
他将她抱了起来，眉眼里满满都是欣赏。“你早该如此，从前的你太过可恶，给我惹了太多麻烦，你不觉得自己过分了吗？”
她有这样的感觉，无数次对不起他。只是，这些都要用容颜来偿还吗？
她眼下终于知道错了，不想再这么下去了。
“求你，求你放了我，我真的不想再这个样子了。娘亲说她们会养我一辈子，但我不想待在你们身边一辈子。你若是对我还有一点真感情，就送我去山上的尼姑庵。也许那里才是我了此一生的选择。”
莫之华呵呵的笑了，笑声里掩藏着很深很深的恐惧。她居然想要离开，她居然会抛下他！
“你以为那尼姑庵就是一个避世的地方吗？不会的。你要待在那里，爹娘和我要捐一笔很大数目的钱，你才可能过上一般的生活。而且那里的女子也并不安分，私下里还有一些茍且的事情发生。我听闻很多士子都会去那里，寻找那些会吟一两句诗的尼姑消遣。你觉得你这么高傲的千金小姐，能够容忍那样的生活吗？”
她跌坐在地上，眼泪如同泉眼一般，喷涌而出，不间断。
真的是那样吗？
那种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她痛苦地看着眼前得意的男子，问道，“难道这世间就没有一片清净地，不掺杂一点利益吗？”
“对，没有。但有一个地方，是相对清净。是皇家的大相国寺，每日里去那里烧香拜佛的都是些京都府里的达官贵人，那里除了争名逐利，倒是没有男女之间的腌臜事发生。只是我的好妹妹，你是一个女人，过不得全是男子的生活。”
他阴险的笑了起来，那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她的身体上流连。
她望着他很是愤怒。“滚，给我滚，我这里不欢迎你。”
他一脸平静，望着如此骄纵的她道，“我的好妹妹，我若是你的话，知道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了，就要收敛起自己的小性子。这人间的生活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够怎么样的。你要习惯，你只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就意味着你的生活其实没有选择，以后只能够靠我们来供养。你难道不应该对我们好一点吗？难道我们付出了金钱和时间，就要得到你这样的回报吗？”
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仿佛她是一个蝼蚁一般。
她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以往，她是莫府里备受宠爱的掌上明珠，现在她是一个需要被人供养的废物。她的人生已经没有可能吗？
她狠厉的眼睛望着他，阴险而偏执地笑了，“莫之华，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只要我一天不死，我的人生一天就不会完。你以为你可以牢牢控制住我了吗？根本就不可能，我不是那种任由你揉搓的人。我的人生还有无限可能，你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笔。有时候，我根本就不屑提及你。我劝你还是识相的离开，不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