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念一动,站起身来,锁链的声音响了。
他的手脚都被巨大的锁链绑住了,钥匙只在一人身上。
这是上一次他私自跑出天牢带来的后果。
他见连喻初的眼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也不避讳,扬了扬手上的镣铐,笑着道,“既然你已经来了,何不将我的锁解开?兄弟一场,你不觉得自己这么做太过分了吗?”
连喻初在心里默默吐槽,都兄弟了,还想着我的女人,不更过分吗?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这事关男人的尊严。
他望着他,嘴角流露出一抹笑容,“你这样子,还想让我给你解开,你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吗?既然你这么过分,那为什么不让我过分一些呢?”
陶殊都快被他绕晕了,再一次扬了一下手,吼道,“你就给句准话,到底帮不帮忙解开?”
他摇了摇头,很是坚定地道,“不解,就这么简单。”
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寒风在天牢里刮着,虽然他身上穿着上好的棉衣,也觉得寒冷。
愤怒的眼睛盯着连喻初,极为不满。
但形势比人强,他只好低头。
索性坐在了地上,一句话也不说。连喻初站在那里,也不说话,两个人僵持着。
过了一刻钟,后面的人按捺不住了,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陶殊的眼神里有了一抹得意的光,倏尔,又被连喻初回头一望,那些人再挨不住,也得撑下去。
太没劲了。
陶殊转过身子,不想看眼前的人。
这个连喻初,总是能让一个人尚好的心情都消失殆尽。
他也失去了耐心,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们陶家,真的不打算让出自己的利益吗?我已经拿到了西南盐场每年给你们供奉礼物的清单,你现在认,我还能够给你们陶家留出迂回的余地。若是不认的话,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他心里一咯噔,暗想自己手底下的人做事怎么能这么不小心?送了就送了,留什么名册?
继而又想到,肯定是那些人害怕他们商家反水,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减免的路,所以故意记录下了清单。
他很是愤怒,愚蠢!
“清单呢?若是不给我看一眼,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这里构陷我啊?”他吹起了口哨,故意装作吊儿郎当的样子。
连喻初笑了,望着他的脸道,“你以为我是那么傻的人吗?听你这么几句话,就把我手里的东西给了你。你这么懒散的样子,我以后如何立足呢?我没有那么好骗,何况你久不在陶家,你们家里的事情你并不是很清楚。我找你,只是让你想清楚,如何游说你的父母。这也是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