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华儿！”后一步赶到的莫夫人晕倒在了地上。
孙然清醒了过来，他望着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若是她还在世的话，他也不会一直这么身如飘蓬，找不到归依的感觉。
他憎恨地看了莫之月一眼，后者感受到了他的杀气，情不自禁缩起了脖子。他冷笑了一声，声音里满满都是嘲笑。
如果那个人是她，她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莫之月知道自己被嘲笑了，但心高气傲的她眼下什么都不敢说。
自己哥哥还躺在这里，她怎么敢？
出乎她意料的，孙然并没有再造杀孽，而是选择转身离去。院子里的护卫没有一个人敢拦他的，那帮酒囊饭袋，他是一个杀神。
风寂寂，残阳如血。
护城河边，他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马，一身青衣，长发飞舞，神色恬然。
她走了过来，一身素白，望着他道，“你专程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跟我说吗？”
她看到那匹马，还有马上的行李，眉头皱起，“你是来跟我辞行的？不，我在京都府好不容易交了你这个朋友，你居然就想一走了之。以后我苦闷的时候，又该去哪里找你呢？”
孙然浅浅地笑了，爱怜地望着她，“虽然不忍心打碎你的梦，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如你这般资质的女子是交不到朋友的。你的出现对很多人来说就是一束光，那束光可以照亮别人的希望。所以，你就不要搞笑了。他们会逐渐将你占为己有。”
他顿了顿，又道，“如果有人没有，他不是放弃了，而是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你去跳。狡兔有三窟。我在京都府的宅子就交到你手上了。姆妈已经回乡，你有空去帮我浇浇水。只是可惜了，那么美丽的花儿，若是没有人滋灌，一定很快就会凋谢吧？”
说完，故意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爱花之人，定然不会让那些珍花异草凋零。
她犹豫了一下，点头道，“谢谢你赠我宅子，我一定会帮你照顾好你的花的。只是你这一走，又会去哪里呢？要不然你过几天再走，等我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我跟你一起走。”
她搔了搔头，只觉得天不遂人愿。
她早就想好了，处理完连喻初和陶殊的事情，她就出门散散心。等到见识了春花秋月之后，再回来看看。
但接二连三可能通行的人，都没有跟她走。她很懊恼啊。
他也看出了她的焦急，微微一笑，劝道，“不必了，我自己知道该怎么走。你一个皇后，若是就这么一走了之了，天下必然会大乱吧？我劝你还是不要任性，小心行事为最好。不然的话，你要付出极为深厚的代价。”
他脸上的表情似乎并没有骗人。
她心中激荡，低下头，用脚踢着河边的鹅卵石，很是任性地道，“我知道这么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可我有时候就是想要任性一把。如果一直理智地活着，固然能够活得很好，生活无忧。但那样的生活，难道不觉得很无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