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留心京都府数得上名号的才子的学问，猜测他们大抵喜欢哪一类型的批注，好广交朋友。
当然，他的这些心思只有少部分人看透了。
而陶殊对他的举动一清二楚。
莫之华有些心虚，逐渐往后退。当他望着陶殊嚣张的样子时，心一横，怒道，“你以为你又高尚到哪里去吗？你只不过是出身好，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是陶王世子。若你不是陶王世子，你以为你还会拥有这么多的东西吗？根本就不可能。”
“我什么样，不需要你来评论。你以为你是揭穿了真相的人吗？根本就不是，你拥有的东西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你说的话也是老生常谈，根本算不得数。从我记事起，耳畔就回响着这句话。刚开始我很难受，后来想想这未尝不是你们这种人的嫉妒。你们不过是觉得我心地善良，说出一些很伤人的话，我也不会计较。但若我真的是一个二世祖，跋扈横行，你们还敢这么说吗？”
他冷笑了起来。
纵使你出身高贵，若没有魄力去做事，也会被人欺负。他们的话，亦很伤人。心肠软弱的人，必然会受到反噬。
莫之华满脸惊恐，这个诀窍还是以往别人讽刺他的时候，他学会的。在水县那个穷乡僻壤，他也算得上是一个小人物。没想到京城的贵公子们都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
他露出一丝笑容，很高深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当然，也不会计较陶世子打扰我的事情。”
他特意点明，就是要陶殊知难而退。
怎么可能？陶殊的眼睛眯成了一条小细线。这莫之华最近一直在打听卿雪的事情，看得出来，他似乎对她有成见。尽管他的父亲眼下在朝堂上炙手可热，他也不会允许别人伤害她。相信阿初跟他想法也一样。
“你处心积虑，现在就要离开吗？你最近的行踪，我都了如执掌。你以为你还能走得掉吗？莫公子，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是装了浆糊还是装了什么，竟然这么不自知。”
他心头一寒，才明白自己确实太过任性了一些。眼下这样的情形，根本就不是他愿意见到的。他的横行，他觉得很无奈。
他闪身欲逃，但被他抓住了。莫之华的功夫远在陶殊之下，所以轻易就被禁锢住了。
陶殊望着他形容猥琐的样子，摇头叹气，“可惜了，你原本可以清谈入仕、为国为民。没想到自己走上了歧路，影响了前途。”
“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一句话就定了我的前程？就因为你是陶王世子吗？你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你都可以翻身重来，为什么我不可以？”
他咆哮着，很不甘心。
陶殊叹息，“你还是想不明白吗？若你这点事情都不通透，以后你入了官场，也被人宰割，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