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绚烂如虹的笑容在她的脸上化开，她点了点头，光洁纤细的手指也撚起一颗葡萄，扔下了楼。
望着湖面上的涟漪，和过来觅食的鱼儿，她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快乐，灌满了她要枯竭的心房。
玩闹了一阵之后，她晶莹的眼眸望着他，“小殊，你说我是不是没心没肺，是不是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们？我总有一种感觉，若是我不表现出悲伤，不将自己糟蹋得根本不像人，就对不起那些亡灵一般。你说我是不是很傻气，是不是很自私？”
她哭了起来，很脆弱，很无助。
陶殊将她揽在怀里，任由她的泪水打湿他的衣衫。清冷的声音劝慰道，“没事的，他们都不会怪你的。有故事的人都明白，宽恕一切、原谅一切才会得到快乐。人生如白驹过隙，你若是放纵自己，沉湎于悲伤之海，便会失去眼前的快乐。如果是我，我会振作起来，因为生活很美好。”
她的心里好受了一些，想起了他用十万大军搬院子里花花草草的事情，不禁笑了。“确实不能够跟你比，因为你是有寄托的人，也有自己的想法。你活得很肆意，旁人想改变你的活法，也几乎不可能。有时候还真的挺羡慕你。”
他轻声笑了。
活着，没必要在乎别人的眼光。
但能够帮忙的地方，还是会尽量帮。
她的眼睛晶莹而明亮，“你觉得，他会原谅我的任性吗？我有些不敢见他了。”
她低下头，雪白的脖颈露了出来，能够见到细小的绒毛，充满了年轻的活力。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干笑着道，“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巴不得你能够跟他说说话呢！阿初这个人，表面上冷漠而已，实际上比谁都需要温暖。你有时候也不要太过跟他计较了。”
她点了点头，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有合适的理由再靠近他，总不能自己灰溜溜地回去吧。唉，自己种下的苦果，终究要自己偿还。
她的眼眸深处，闪烁着不自信。
陶殊看见之后，笑着道，“你啊，就是这么害羞。若是你不知道该怎么回到他身边，不如就一直跟我呆在一起好了。我们两个人，都是愿意随意而为的人。结伴而行，岂不乐哉？”
她摇了摇头，拒绝得很坚定，“对不起，我已经是阿初的人了，这一辈子只能有一个阿初。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人。”
他叹了一口气，摊着手道，“我就知道，无论我表白多少次，得到的都是这个结果。你啊，也太不给人机会了。连喻初也不知道是交了什么好运，才会遇到你这么坐怀不乱的女人？我这么优秀的男人，你都能残忍拒绝，可以说是心如铁石了。”
她扑哧一笑，觉得以前的小殊又回来了。
她眼眸闪闪，一个主意涌上心头。“要不你回去跟陶王妃商量一下，办个家宴邀请阿初过来。他那么聪明，一定能够想到我也会在那里。若是他能来，我们的关系就有缓和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