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也罢,眼下正是非常时期,她就不跟着添乱了。于是便心安理得地披着他那件红色的大衣。
许悠然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目光停留在她的大衣上,干笑道,“阿初来得匆忙,肯定没有准备多少衣服吧?不如卿雪披我的衣服,我衣服倒是有很多。”
“不必了,你若是真的好心,就将你的衣服拿给我穿。”
连喻初一副僵硬脸,她捂着嘴笑了,也跟着起哄,“是啊,小殊。既然你衣服很多,就给他穿一件呗。这山上风大,想来你也不愿意他生病是不是?”
“少来,我最喜欢看到他生病了。就他这无恶不作的性子,根本就不会生病。祸害遗千年,这是真的。”他嘴上倔强,但已经让人拿来了大衣,递给了连喻初。
他们望着山下乌泱泱的人群,叹了一口气,“你这么多人留在这里,给你搬花,你不觉得大材小用了吗?”
许悠然摇头,很坚定地道,“这些花儿是我的命根子,自然不会。你们都是一些粗人,眼里只有功名利禄,所以会觉得太可惜。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已经超凡脱俗,你们那些低级趣味才打动不了我。”
她们两个一脸懵懂。
许悠然叹了一口气,也没有说什么了。
月上中天的时候,乌鸦从林中惊起,她们三人和衣望月,想来今晚必定不太平。
只是那乌鸦声消失之后,林子里还是极为安静。
派下去打探的人也没有发来什么消息。
蓝卿雪百无聊赖地道,“今晚,他们是不是不会来了?难道消息没有放出去,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心思造反?”
连喻初的嘴角抽搐,心想这个女子太傻了,那些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怎么可能会不造反?唯一可以解释的是,他们已经收到了风声。
许悠然和他目光交汇的时候,就知道两个人想到了一块儿去。
他们细细商讨之后,便知道自己的处境堪忧。
突然,许悠然浑身颤抖了起来,眼泪流了下来。连喻初望着他突如其来的变化,很是诧异,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看起来很不舒服?是不是冷风吹的?”
陶殊摇头,抽泣起来。“我错了,我害了我的爹娘。我放出风声,说你藏身于此,也透露出我是陶王世子的消息。爹娘为了保护我的安危,就将所有的兵马都交给了我。眼下的陶王府是一座空宅,既然他们没有来我们这里,那么一定是去了陶王府。我是真正的陶王世子,那个人会拿我的亲生父母来威胁我。”
她们三人的心头都涌上了一阵寒意。此时此刻他们才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不是为了自己,还有身边的人也跟着遭殃。
蓝卿雪当机立断,“既然他们要拿陶王夫妇威胁我们,就说明他们性命无虞。我们下山去吧,会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