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元安听到他们讨论的声音,心里有些不快。仿佛是一直珍藏的宝贝被人亵渎了一般。
以至于同僚邀他喝酒,他都不想应声。
那些见多识广的公子哥,一眼就望出他沦陷了。
他们正经了起来,劝道,“你看她那野蛮的性子,一看就是江湖儿女。这样的女子,看看可以,玩玩也可以。但不要来真的。我们这样的人家,只能够娶那种诗书传家、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这江湖女子会将你家里搅得鸡犬不宁。”
他很不畅快地道,“人家还不一定想要嫁入我们这等家庭呢?繁文缛节那么多,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我看她那自由惯了的性子,是受不了这个苦。”
那人也点了点头,“我听说训康兄在花楼里赎了一个姑娘回去,没有待上一个月,就从窗户跳下去跑了。跑了就跑了,还修书一封,说他们家规矩太大。她宁愿回去做花楼女子,也不愿意在他们家享福。你说,这算是什么事儿?”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他们也是知情的。有人补充道,“训康兄受了打击,再也不跟我们一起玩乐了。听说他在家里苦读,准备明年的秋试。眼下新皇登基,正是用人之时,我们也得抓紧才是。”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的机会确实来了。
郭元安与他们不一样,他长在太守府,从小耳濡目染对官场很是熟悉。听闻当今圣上甚是糊涂,朝野上下着实不满。他决定再看看形势,再决定参不参加明年的秋试。
何况这山南县离京都府也不远,不过半月的路程就到了。
蓝卿雪在一家看起来很豪华的客栈吃饭的时候,就有一老一少过来乞讨。他们与一般的乞儿又不一样,男的手上拿着二胡,女的手里拿着鲜花。
来到她跟前就开始唱,“姑娘行行好,给点碎银好养老。”
她嗤之以鼻,他的养老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走吧,我不过是想好好吃顿饭而已,不想节外生枝。若是你们继续纠缠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那老头子对于她的威胁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反而是耍起了无赖,指责道,“你这女子,怎的这般铁石心肠。我一个老人,你连施舍一点都不肯吗?”
“我若是施舍了,没有银子吃饭,谁又会来施舍我呢?你这小孙女长得这么美,总是能够找到生路的。你折腾我,小心立马就死在这里。”
周围有很多只眼睛盯着她,似乎对她这一股子泼辣劲儿很意外。
蓝卿雪重重地拍了几下桌子,吼道,“这客栈的人都死绝了吗?我来这里吃饭,不是来做好事,快点将这两个人轰出去。不然的话,我们见官去。”
那老头子一听要去见官,气得都咳嗽了起来。他指着蓝卿雪道,“你这小姑娘,长得这么美,心肠怎么比蛇蝎还恶毒啊?我们祖孙俩不过是求口饭吃,你居然要拉我们见官!”
周围吃饭的人再也没有心思了,都以一副看戏的姿态指指点点,无外乎是说她脾气太差、小题大做、太过小气。
她听到他们的指指点点,很生气地道,“你们那么胸怀宽阔、乐善好施,不如就给这爷孙俩一点银子,他们一定会感激你们的。不给的话,就不要在这里说话。”
那些人立马就闭嘴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