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镇枭摆了摆手,示意尹秘书不必自责。“不,你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他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之前让你们调查陆昭言夫妇,现在要对他们进行重点调查。记住,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绝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我们的行动。”
尹秘书恭敬地颔首示意,然后转身离去,只留下厉镇枭独自坐在原地,眼神阴鸷。他的思绪渐渐飘回了今天白天的会议上。林疏月在汇报区里,身姿挺拔,神情自信地向他报告着教学计划。
“真是怪事……”他喃喃道,眉头微微皱起。那个平日里在他面前总是唯唯诺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的林疏月,今天究竟是如何做到在他面前如此侃侃而谈,自信而又专业地汇报自己的工作进度的呢?一个来自单亲家庭,而且还是艺术系出身,一心只扑在绘画上的林疏月,真的有这样的本事吗?
难道真是他低估了自己这儿媳妇的本事?他的心中愈发感到不对劲,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试图从这个女人身上找到一些破绽或者把柄。然而,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一时之间却想不出任何头绪。
今天那两人恩爱的场景再次在他的脑海中浮现。那个信号再明显不过了,他绝对不可能从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身上找到任何突破口。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死在自己眼前的女人,那个曾经生下厉承珏的女人。
当厉承珏带着林疏月踏入家门的那一刻,他的内心不禁一惊。从林疏月的长相到神态,无一不像极了那个女人。他实在难以不将这视为儿子对自己的一种挑衅,一种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报复他的手段。
而这种报复方式,让他感到无比的幼稚和可笑。难道仅仅找一个与那个死人长得一模一样的林疏月,就能够让他心生愧疚吗?
突然,一个无比荒唐的念头如闪电般在他的脑海中划过。
——这个“林疏月”并非林疏月本人,而是一个与她容貌酷似的“他人”。
这个想法是如此荒诞不经,以至于他自己都不禁感到一阵荒谬的笑意涌上心头。这世上还真能有这种巧合?
与其相信这个,他倒宁愿相信林疏月已经淹死在了海里,然后被不知来自何方的孤魂野鬼所附身。
然而,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同恶魔的低语,在他的心中盘旋不去。他开始回忆起这些日子以来与“林疏月”相处的点点滴滴,试图从中寻找出一丝破绽。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表情,都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放大。
然而,每当他自以为发现了一个可疑之处时,他都能够轻易地用其他看似合理的理由来驳斥自己。又或者说,厉承珏能轻易地找到恰当的理由进行反驳,让他的怀疑瞬间变得苍白无力。
他心里很清楚,要想真正揭开这个谜团,要做的不仅仅是猜测和怀疑,更需要确凿的证据。一个能够无可辩驳地证明现在的“林疏月”并非真正的林疏月,而是另有其人的确定性证据。
只有这样,他才能牢牢地握住这个足以让他在这场较量中胜出的筹码,也才能让他那“聪明绝顶”的好儿子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