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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秀色可餐 ·(1 / 2)

碗里的汤药冒着腾腾的热气,液面一点点矮下去。

一口,一口,又一口。

药碗见了底,少年连锁骨处都蒙上了一层潮红。

不知是因为这碗药比方才那碗苦,还是因为全过程都保持清醒,哪怕注意力已经被女孩缠绵的亲吻吸引了大半,口中还是不可遏制地泛起了酸水。

少年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厚着脸皮又将脑袋凑到了女孩颈窝,也不吭声,只是轻轻地蹭了蹭。

白桥脑袋还在怔愣,手却像是早已有了准备,环住少年的肩背摸他的头发。

少年一头乌发披散,光滑如同绸缎,还带着软和的体温,比她这个打工人的头发手感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白桥忍不住将手指穿梭其中,舒适得几乎要叹息,半晌才反应过来两人眼下的一举一动,像极了大型犬和它的铲屎官。

这样的想法突然冒出来,她莫名觉得熟悉。

曾几何时,梦里皮毛光滑柔软的雪白萨摩耶,似乎也是这般凑在她跟前求抚摸,有时候还把大脑袋凑过来,灼热的呼吸喷吐在她颈间,激起细密的战栗。

就像,现在这样……

女孩老脸一红,心里跳了跳,颇有些心虚地偏头,悄悄打量了一下少年的神色。

却见他额角薄薄地洇出一层冷汗,还有一道青筋跳得欢快。

有点,难熬。

少年难过地想着,药汁的酸苦在身体里翻滚,叫他低喘着想将身子缩起来,死死按住不肯安生的胃腑,发出意味不明的吞咽声。

腿不舒服,胃也不舒服,想吐。

一种名叫委屈的情绪久违地灌满了心房,少年人不可遏制地想要那人哄哄他,却又觉得自己实在太过贪得无厌,而且十足孟浪,不知该如何开口。

少年眼尾染上淡淡的绯色,狠狠闭上了眼睛,试图气沉丹田,专心与药汁做斗争。

然而下一瞬,却陡然觉得身子一凉,那翻滚不休的地方却倏尔复上了什么软热的东西。

他坐起身时,被子落到了胸口。

而眼下,没有隔着锦被,女孩温软的掌心隔着薄薄一层绷带轻轻抚上他的胃腑。

“!”少年身子陡然僵住,面色如同抹上了番茄酱般瞬间爆红,连呼吸都停住。

她,她!

虽然还隔着一层纱布,但是,但是……

少年乃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又自幼闷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心复仇,当真是满身的纯良。

哪怕已经同心上人做过亲吻这般叫人羞赫的事,可像眼下这样抚摸身体,却是……

却是……

那只手许是察觉到他的反应,稍稍顿了一下,然后便开始又轻又柔地缓缓转圈。

温暖的掌心不轻不重地按压着躁动的酸苦,似乎想将里面的惊涛骇浪一一熨平。

祁长廷觉得自己的耳朵更热烈地烧了起来,恍惚间,他稀里糊涂地想到自己左耳上的红痣,大约都烧得看不到了。

但身体却在满足的叹息,因为,

真的,好舒服。

女孩的掌心又暖又软,他甚至羞耻地想要将中间隔着的纱布丢掉,让她的手能直接抚在他的身体上。

这样的想法让少年梗着的脖子都开始发红,想将脑袋埋进什么东西里,却发觉只有女孩的颈窝。

他一动不敢动,满耳都是自己如同擂鼓一般的心跳声,根本不敢睁眼。

而就在这时,那只手突然停了下来,然后——

轻轻拍了拍。

少年身上肌肉坚实,腰身劲瘦,紧张之下微微隆起,浅浅的沟壑缩在掌下,被这一拍惊得颤了颤。

屋子里静得叫人发怵。

“呼吸。”女孩的声音伴着清浅的呼吸,在耳畔响起。

祁长廷:“……”

清亮的声线带着微不可察却真实存在的笑意,便愈发衬得少年的心跳慌乱不堪。

祁长廷觉得自己已经烧成了灰,恨不得当场被扬进洛桑湖里。

可他若能睁开眼睛扭头看,便会发觉女孩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原本只是有些红的耳尖已经彻底烧了起来,眼神乱飘就是不敢扭头看榻上,脸蛋带着引人遐想的粉,小巧的鼻尖还有细密的汗。

她右手钻进薄薄的锦被里,左手却紧紧攥着自己膝盖上的衣物。

薄薄的布料被压出褶子,又被汗渍浸湿,好不可怜。

她用掌心给他按揉胃腑,哪怕隔着一层绷带,也能轻而易举地感受到少年棱角分明的肌肉。

很薄,却十足坚韧,裹在劲瘦的腰身上,露出浅浅的沟壑。

救命,这手感,太好了吧!

少年显然紧张到了极点,连呼吸都无比僵硬,像是生锈的手风琴,要用十二分的力气才能僵硬地动一动。

而少年一紧张,白桥却反而渐渐地放松了几分,甚至开始有些危险的念头缓缓冒泡。

作为一个现代人,刚刚同一个纯情少年表了白,这就算确定关系了对吧?

面前这人现在是她的男朋友了。

这个想法意外地没有在她这个恐婚重度患者的心里留下隔阂,反而引来阵阵兴奋。

掌心的神经末梢没有指尖的发达,白桥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的爪子揉着揉着,便成了“摸着摸着”。

女孩按揉的范围越来越大,指尖也开始变得不安分。

她起了色心,却也记得不要弄痛少年的伤口,于是力道放得轻之又轻,像是拿着一支羽毛笔,不时划过肌肉间的边缘,甚至是,

敏感的腰侧。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少年黑亮的眸子里蒙了薄薄的雾,面色涨红,薄唇紧抿。

没有预兆,没有规律的刺激随时可能落在任何地方。

少年以前从不知道自己怕痒,直到碰到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孩,直到被她摸得浑身发软。

他死死忍住一不小心就要躲闪的冲动,还有险些出口的羞耻声音。

下巴搁在女孩的颈窝,呼吸从一开始的僵硬,变成抑制不住的轻喘,热气胡乱喷在女孩颈侧,带起淡淡的潮。

他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

明明觉得痛苦不堪,却忍不住想靠得更近,要得更多,想将自己整个人送进她手里。

祁长廷这般羞耻地想着,庆幸自己这样龌龊的心思,面前的姑娘并不知晓。

少年上身被塔图索折磨得几乎没了好皮肉,绷带包裹的严实,可仍有少许空隙。

某一刻,像是捅破了那层薄薄的窗纸,难以言喻的麻痒骤然放大,措手不及地过到四肢百骸。

“嗯!”少年喉间挤出猝不及防的闷哼,身子弹开一般倏地打了个颤。

屋里本就静得落针可闻,闷哼响在耳畔,每个细节都仿佛被放大了十倍,软糯里带着一丝沙哑,叫人听着都忍不住脸红心跳。

榻上的两个人同时僵住。

少年手指攥紧了被子的角落,僵坐半晌,生无可恋地闭上了眼。

而白桥……

猛然醒过神来的白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