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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干方有虎 ·(1 / 2)

干方掌柜对一及笄女子毕恭毕敬。

干方背后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当家。

齐掌柜金屋藏娇,疑似私生女,抑或小情人。

烟雾弹还是噱头?带您瞧瞧干方与盛和的恩怨情仇。

……

“差不多就是这些,刚开始的风向还算正常,都集中在咱们柜坊上,可后来就跑偏了,”月兰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打探来的消息报出来,顿了下补充道:“最后那个是金昭街的茶楼新编的说书段子。”

白桥:“……”

蹭热度和搞颜色果然是从古代开始,就深埋在人类骨子里的东西啊。

这要是放在现代,恐怕就是连着数日的微博头条飘红。

女孩无奈扶额,摆摆手说知道了,让月兰去忙她自己的事情。

门扉合上,白桥缓缓朝后靠在了圈椅上。

自她那日正式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已经过去五日了——她也足足躲了五日。

东都人民的“闲情”实在有些骇人,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不得不暂避锋芒。

她听闻还有东都的纨绔公子听说了这消息,拿着自己零花钱找来干方,说只要能见她一面,就在干方存银。

如果能共度……夜宵,就去说服自家长辈将原本放在盛和的银两转到干方来。

然后——他被伙计们乱棍打出去了。

听说归家路上还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流民拖进巷子里劫财,衣物都扒得一干二净。

想到这里,白桥厌恶地蹙起了眉头,但同时也有些发愁。

这么一直躲下去也不是事儿。

毕竟此番操作的最终目的是让她彻底融入干方,等祁景闵回来的时候,人们已经不会对干方背后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这件事感到违和。

五日前那一炸是为了提高他们的耐受阙值,而接下来却是个细水长流的过程。

而且……

女孩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突然露出疲惫之色,擡手捂脸,用力揉了揉。

这几日她闲得发慌,虽然努力想找些事做,比如继续拓宽干方的业务,把保险什么的也搞起来,可只要一看到自己的羽毛笔,脑中就控制不住地浮现出那个不该存在的身影。

还有那双湿漉漉,黑嗔嗔,幽怨瞧着她的眸子。

朝她委屈巴巴地想讨个生辰礼物。

啊啊啊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需要工作,工作,努力拼搏!

白桥又狠狠搓了两把脸,打起精神来。

从桌上捡起一封被压在厚厚的账本最

之所以压在最

里面其实已经给出了降低干方一事热度的办法,只是她实在不愿再欠他的人情,所以置之不理。

可眼下形势严峻,也不由她私人情绪作祟了。

反正,总归也都是为了干方吧。

白桥硬着头皮给自己洗脑,然后去寻了齐同鹤。

齐姑娘横空出世的第六日,被她占据的“夕水街头条”终于有了新的竞争者。

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皇子遇刺,伤濒死”的消息再次死灰复燃。

白桥到现在还不知道这皇子遇刺的消息究竟怎么回事,也完全不想知道,但并不妨碍她利用,强行转移一下这些人旺盛的注意力。

又过了三日,在干方看热闹的人们因为从始至终等不到那小仙女了,总算放弃。

八月二十三,那襄阳城的李掌柜再次来到干方的时候,白桥终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二楼的雅间里。

这也是干方的承诺,一家商户从始至终只能由干方柜坊中的一人跟进,最大限度降低商户们机密泄露的风险。

因为有了心理准备,这次李掌柜从容了许多,提供了白桥要求的额外信息后,还与之相谈甚欢了小半个时辰,最后定下了上门清查的时间。

李掌柜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干方,就准备收拾收拾回襄阳城了。

谁知,待他寻到自家的马车旁,却见到了个眼熟却奇怪的人。

“你是……”李掌柜瞧着面前身材干瘦却双目炯炯有神的中年人,想起了七八日前自己在楼梯口拽住的那位掌柜。

“鄙人姓钱,呵呵呵,”钱掌柜笑得一脸褶子,拱手道:“兄台面露红光,想必借银一事进展不错,在下就先在这里,恭喜了。”

李掌柜对此人印象不算太好,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便也笑着应下,心中却知此人特意来寻他可不是为了道一句恭喜。

果然,钱掌柜擡眼望了下天,“哎呀”了一声道:“瞧我这记性,今日来叨扰李兄,是特意要赔罪的,眼下也到了用午食的时候,李兄赏个脸,给愚弟一个弥补的机会,啊?”

李掌柜不知面前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确实有些心动。

来干方借银的,都是有野心的人,而他的野心便是将自己在襄阳城的铺子挪到东都来。

经商一道,人脉至关要,虽说面前这人人品并不如何,但并不妨碍他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先探探路再说。

于是心思各异的两人立马称兄道弟了起来,一道往钱掌柜定下的酒楼行去。

干方三楼,白桥刚伸了个懒腰从雅间里出来,准备去后院用午食。

走廊的飘窗开着,她视线一偏,刚好看到这一幕。

然而也只是一晃而过,她甚至根本没认出来与李掌柜一同离开那人八日前也来过干方柜坊。

于是更未想到,这两人相交,最后竟然莫名其妙舞到了她头上。

干方就这样安安稳稳又过了小半个月。

一切便如白桥当初的设想,如今夕水街的百姓们已经对干方柜坊时不时有个美若天仙的小姑娘进进出出见怪不怪。

不过暗搓搓多看两眼,养养眼,却是必不可少,也无可厚非的,白桥便随着他们去了。

这日一早,她用早食时,齐同鹤突然过来寻她。

“行会?”女孩放下勺子,优雅地撚起帕子沾了沾嘴角,又给自己和齐同鹤都添了一杯薄荷茶。

“多谢,”齐同鹤双手接过,抿了一口继续道:“夕水街有自己的行会和一套规则制度,所有在夕水街有门面的商户每半年都需开一次会,下半年的便是今日。”

“喔,”白桥点点头,“所以今日二楼就只我一人了?”

这下轮到齐同鹤挑眉,男人笑着悠悠道:“只剩我一人亦可,你难道没有去看看的兴趣么?”

然而出乎齐同鹤意料的是,小姑娘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我可不去。”白桥撇嘴。

行会,一听就是那种水深得很,泥脏得很的地界,小说里可都这么写的。

她一个技术人员,并没有要掺和这些的兴趣。

齐同鹤见她的神色,遗憾地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般做派让白桥深刻怀疑齐同鹤自己也不想去,所以才来找她当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