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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自损两千 ·(2 / 2)

“姑娘就不能表示尊重了吗?”祁长廷的语气莫名严肃。

何成讷讷闭上了嘴,一路无话。

待到下车时,祁长廷也碰巧读到了信件末尾。

少年唇角挑起一丝无甚温度的笑意,起身下车。

夕阳已然西下,他擡首,眺望西边翻滚的火红云霞,那是东都的方向。

诡谲的朝堂暗流翻滚,大约同这光景也差不了多少了。

钟离之行,零零总总共耗去了五日光景,十日之约过半。

好在此前便已将工作事无巨细地分配了下去,哪怕祁长廷病倒,其他人也加把劲保住了进度。

白桥回了白家后让月兰给她按了腰,又在屋里睡得天昏地暗,赶在第二日下午起身,备车去府衙帮忙。

“嘶……”

马车一动,女孩儿便是一声痛呼。

哪怕过了一夜,再坐上马车,依旧是腰酸背痛。

白桥恨反派恨得牙痒痒。

自从反派回了东都,可谓如鱼得水,不过清淤一件事,前前后后找了这么多麻烦,着实可恨,她心中暗自期待男主能给他一点教训。

大约是这样的愿望太过强烈,以至于下午办公时,祁长廷便看出了她的心思。

“姑娘可是气不过?”少年笑吟吟地望过来,一如既往地温和。

白桥先是为着这称呼微愣,可瞧着祁长廷半分改口的意思都没有,只得悻悻受着,然后狠狠点了点头,希冀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望过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祁长廷摇了摇头。

“钟离郡一事的幕后主使,同钦差和怂恿劳工的人,恐怕不是同一个。”

“?”白桥面上露出疑惑。

然而祁长廷却只是瞧着她,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

——白桥利于商事,但明显在政事上不甚敏感,他既要引其为心腹,便要一点点地教给她。

他的小先生聪慧非常,想必很快就能想明白。

果然,没一会儿,白桥便轻啊了一声。

“若反派……啊不,若那位常大人的政敌能想出像钟离郡一事这么好的办法,根本不必执意要派钦差南下,更别提砸进去堂堂钦天监监正的性命。”

祁长廷满意颔首,又补充道:“此外,钟离郡府衙跑掉的那名捕头也很反常,他来得及杀掉城西铺子的掌柜灭口,却将劳工亲眷的关押地点落在了屋里。”

少年摇摇扇子,“我更倾向于,那捕头是故意将线索留给你们的。”

“故意?”白桥又仔细想了下,好像是这个理,迟疑道:“那这么说,那名捕头还算有些良知?”

祁长廷笑而不语。

与其说那名捕头有良知,不若说他背后的人有趣。

当今三子,老大人模鬼样,可老二……

半人半鬼。

他这个哥哥有时行事狠厉,比如前任江都郡守屯粮,大发不义之财。

可又总在小事上流露出几分澄澈的纯良,比如眼下。

不过这些都与白桥的距离还很遥远,祁长廷不打算这么早让她知道太多。

他轻巧将话题转移到了白桥真正感兴趣的事情上。

“你说得对,常大人那位政敌给我们找了这么多麻烦,是不能就这么算了。”

少年语气轻快,可熟悉他的何成却清清楚楚听出了其中的冷意。

“朝堂就像一张大网,牵一发而动全身,更别说他动的是堂堂钦天监监正。”

钦天监,在各朝各代都是十分特殊的存在。

官职品级不高,监正也不过五品或者六品,可他们的话语权,却不比一二品的官员差多少。

尤其是碰上徽晟帝这样无甚真才实学的皇帝,玄之又玄的星象可比圣贤书分量重得多。

这么重要的棋子,都能被祁景闵轻易舍弃,其他的棋子又该作何感想?

再甚者,正在考虑成为他的棋子的人,可还愿意?

东都,大皇子府。

祁景闵望着面前的管家打扮的男人,几乎要压制不住自己的阴狠表情。

他原本今天下午约了当朝丞相叶臻,也就是叶浣的父亲,一同品茶,却只等来一个管家和一个突发风寒的扯淡借口?

这是叶府的管家,叶丞相的管家!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终于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

“叶阁老风寒可严重?我府中还有一支老山参,今日便给阁老拿去吧。”

“殿下太客气了,府中什么都不缺,御医也说大人的身子不宜大补,按时服药便可。”

管家有理有节地婉拒,又道:“今日失约,还望殿下多多包容。”

管家出了大皇子府的门,坐上马车后轻轻擦去额上的冷汗。

他总觉得这位大殿下莫名有些吓人。

自家老爷临时决定失约真是太对了,还有之后小姐的婚事,也要从长计议才是啊。

叶府的马车走远。

身后,大皇子府的门檐如同一张巨口,惋惜地瞧着自己的猎物,逐渐消失在长街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

祁长廷(数花瓣.jpg):她喜欢我,她不喜欢我,她喜欢我,她不喜欢我……

QAQ

PS.别忘了今晚/周五晚不更哦,我们明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