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安慰的是,很快,阴沉木里的阴气就源源不断地被吸进了木牌里。
直到那块阴沉木发出一声脆响,直接从中间开裂后,许晏呈那半透明的身影才投入进了牌位里面。
“你怎么样?受伤了么?伤重不重?”
他一开口就是问我的情况。
我眼睛又热了起来,刚才擦掉的眼泪白擦了。
勉力控制住声音,“我能有什么事?现在是你有事。”
“你放心,我没什么大事,接下来慢慢修养就好。”
比平日里虚弱了不少的声音从牌位中传了出来。
还说没大事,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以为我那么好骗?
可既然他这么说,我难道还要继续纠缠?
大致上为他解释了当下的情况。
比如说那个女人对她老板其实阳奉阴违,现在已经收拾东西偷跑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了。
还有就是我打算把消息通知给袁小哥和周道长,然后由他们再告知道士啊和尚啊等等。
关于那个事业心很强的乌鸦精的志向与他的组织,还是先团结了广大人民群众,再计划对付比较好。
把当前的情况都告诉他以后,我害怕刚才的阴沉木效果不够,想要再去弄点别的。
“要不要我出去给你抓几个鬼回来?”
打电话也不急,起码得等到早上再打,一时半会儿没有事做,我又心急火燎地睡不着觉,只觉得这个主意实在是好。
既然阴沉木的阴气有效,我一时却没有途径去购买大量的阴沉木。
那么干脆去抓些鬼好像也有效果吧?
它们也有很多阴气啊。
“别胡闹,老实睡觉,”许晏呈温和地轻轻笑着,“你不要小看刚才的阴沉木,现在我需要好好消化一下,你安生睡觉去,别影响我。”
见他这么说,我放下了点儿心,乖乖地点点头,尽量不发出声音地躺回了床上。
本以为会睡不着,但没想到刚挨上枕头,我就昏昏欲睡了。
等听到手机闹钟的震动,我才醒了过来,已经六点半了。
往常这个时候已经天光大亮,阳光都能照进来了。
但凌晨回来之后我害怕阳光会伤害到许晏呈,就把窗帘全都拉严实了。
因此房间里的光线还比较暗淡。
穿上拖鞋我脚步轻轻地凑到牌位那里,感受到许晏呈的气息还在,才算放了点儿心。
尽量小声地洗漱过后,供上新的干净水果,更换清水,然后我双手握在胸前,默念了一会儿。
做完这一切,我才把小书房的门关上。
把窗帘拉开后,房间里一下子明亮了许多。
我拿出手机,在心里组织了下语言,便开始拨电话了。
先是和袁小哥说的,毕竟他是知道杂货店店主的,比较容易理解。
而且我们的关系也算可以,起码比就说过几句话的周道长交情深。
他所在的云光观也算是很厉害的那种,他的长辈、同辈、后辈什么的,互相通知一下,整个“名门正派”也就差不多都知道了。
嗯,袁小哥还说会过来找我。
真是个好小伙子。
和他说完后,我又按着当初给我的名片给周道长打了过去。
我还以为这个时候他已经走了,结果一说还在本地的一家寺院里进行交流呢。
对,就那个寺里卖的佛珠手串有用。
总之呢,把昨天晚上的事和他一说,就靠他来通知本地“正道”人士了。
快,动起来吧,道士和尚们。
打败反派BOSS的使命就交给你们了。
我们这些先锋军已经不行了(瘫倒)。
我已经在思考下午的课还要不要去了,许晏呈现在这种情况,我一点都不放心他一个待在家里。
而且,昨晚上,不对,今儿凌晨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我是不是该老老实实地缩一会儿啊?
这万一要是让那个乌鸦精发现了,不就糟了吗。
我要糟,学校或许也会受牵连,另外就是那个反水了的夏可。
她若是被发现,可能下场会比我惨。
毕竟是背叛者。
啧,人家那叫弃暗投明。
跑路前她还告诉了我她老板的跟脚,以及关于组织的一些情报,甚至告别时都不忘殷殷嘱咐我,一定记得通知道士、和尚,大家一起去群殴。
这一份对前老板的森森爱意真是了不得啊。
本来我还在纠结到底去不去上课。
袁小哥一通电话,我就向辅导员请假了。
没办法,他已经在过来的火车上了。
大概三四点的时候就能到。
真是个好兄弟,不枉费我一直包容他那充满毅力的劝说工作。